“一個是一百兩,一百兩的加,一個是四百兩,四百兩的加。”
“就沖這加錢的氣勢,小郭爺就輸了。”
細碎的聲音傳到小郭爺耳中,他氣得想殺人:“許盡歡,你敢跟我搶?”
許盡歡笑吟吟地舉杯,“小郭爺,看對眼了,真沒辦法,對不住啊。”
“加!”
“加!”
“小郭爺,加啊!”
起哄聲中,小郭爺咬咬牙:“兩千一百兩。”
“三千兩!”
嘩——
樓里一片驚嘆聲。
“三千兩,瘋了不成?”
“這人誰啊?”
“宮廷畫師許盡歡,人家背后是徐行。”
“難怪呢,要和小郭爺杠上,聽說去年那封彈劾奏章后,武寧侯就和徐行不對付。”
“小郭爺,再加啊!”
“加啊。”
“別慫啊!”
加個屁!
小爺口袋里要有那么多的銀子呢。
郭陽一張臉,黑得透透的。
許盡歡故意朝他挑挑眉:“小郭爺,這就認輸了?”
郭陽森森目光,像毒蛇一樣盯著許盡歡:“孫子,你給爺爺等著!”
老鴇一看勢頭不對,忙大喊一聲。
“恭喜許公子,三千兩抱得美人歸,小小,快扶許公子進屋。”
……
屋里暖香撲面。
少女穿著輕薄的紗衣,凝脂如玉的肌膚若隱若現。
許盡歡沒心思多瞧一眼,扔下一句“你先洗一洗”,便走了出去。
他剛剛看到個熟人。
熟人是陳漠北,在樓里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里坐著。
他坐下。
陳漠北抬頭,一臉不可思議:“這么快就完事了?”
“你什么眼神?”
許盡歡:“看到了你,過來招呼一聲。”
陳漠北手沖他點點:“敗家子!”
他不以為然地笑笑。
陳漠北看他還笑,慢慢皺起了眉:“這個郭陽,你不要惹他,他這人記仇。”
他看看四周,不是說話的地方,于是一把拽起陳漠北:“走,出去透口氣。”
夜風習習。
兩人在樹下站定。
陳漠北繼續苦口婆心:“把我的話聽進去,郭陽手段下作,真要動起狠來,你不是他的對手,要吃虧。”
不知道為什么,許盡歡覺得陳漠北說這話的樣子,有點像羅叔,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爺們。
你的冷漠呢?
你的界限和分寸呢?
陳漠北見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聲音一厲:“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沒有?”
他剛要回答,一道聲音從暗處橫出來。
“我說他許盡歡哪來的膽子,敢跟我搶女人,原來是仗了陳侯爺的勢。”
郭陽從暗處走出來,陰沉沉地盯著陳漠北:“做人做事,要敞亮些,別總暗戳戳的,跟陰溝里的老鼠似的。”
陳漠北根本不理,臉一沉,轉身就走。
許盡歡卻臉色微變:“小郭爺,嘴巴放干凈些,你說誰是溝里的老鼠呢?”
郭陽抬手一指:“他啊。”
陳漠北腳步一頓,慢慢轉過身。
郭陽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怎么,我說錯了嗎,陳漠北?”
“小郭爺。”
許盡歡聲音冷下來,“梳攏的事情,和陳漠北無關,你有什么怒氣,沖我來。”
“你和他有什么區別,不都穿了一條褲子嗎?”
郭陽走到陳漠北面前,滿臉的鄙夷。
“你兄弟這么有錢,也不讓他幫襯幫襯你,也省得你堂堂侯爺,還要放下身段,整天和那些不入流的宮女啊,太監啊混在一起,不是偷雞,就是摸狗的。”
陳漠北的瞳孔,縮成針尖。
“許畫師。”
郭陽轉過身,笑得不懷好意。
“三千兩銀子,能讓陳漠北往我們家的珍寶閣,少跑多少趟,你怎么也不體恤體恤他?”
許盡歡心頭悚然一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