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森市】地下排水系統深處,潮濕的空氣仿佛一塊黏膩的濕布,沉甸甸地壓在眾人的心頭,其中彌漫著腐爛與鐵銹混合而成的刺鼻氣味,那股惡臭好似無數只細小的蟲子,拼命往人的鼻腔里鉆。
應急燈散發著昏黃色的光芒,在長滿青苔的墻壁上投下一片片的光影。
污水在溝渠中緩慢流動著,在燈光的映照下,表面泛著陣陣令人惡心的油膩微光。
“嘔,這里好臭啊……這味道簡直比老爸你的襪子還可怕!”
嗅覺靈敏的小狼女才剛一踏進下水道,就差一點被迎面撲鼻而來的刺激性氣體給直接熏死。
小巧的鼻翼劇烈翕動,兩只白嫩的小手死死捂住口鼻,夸張地翻著白眼,纖細的身軀像風中蘆葦般搖晃,一副我要死在這里啦的可愛表情,“老爸…我要立遺囑…要是我被熏死的話,我的游戲機就留給查爾斯……”
“咚——”
絲毫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的羅根,眉頭微微皺起,抬手便給正在搞怪的女兒頭頂來了一記暴栗,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叼著雪茄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眸在這不怎么明亮的環境中散發著如同野獸般深邃而銳利的光芒。
顯然越是黑暗的環境,對他來說就越是主場。
“聽著,孩子,嗅覺是我們最強大的武器之一,你必須學會如何操控它才行……”
羅根粗糙的大手按在女兒肩上,諄諄教導道:“來,跟著我一起,感受它,馴服它,別讓它控制你。”
接下來,他便一邊說,一邊自己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同時手指輕輕點著女兒的鼻翼,耐心地講解著呼吸的節奏與頻率,當場開始向小狼女傳授起如何主動屏蔽多余氣味兒的方法與訣竅。
小狼女撇了撇嘴,那小巧的嘴巴微微嘟起,露出一絲不情愿的神色,但還是乖乖地閉上眼睛,深呼吸,胸脯有節奏地起伏著,按照自家老爹教導的那樣去嘗試。
她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緩,似乎在與那股惡臭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很快,當她再次睜開雙眼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驚訝地眨眨眼,隨即得意地晃了晃腦袋,一頭烏黑的短發隨之擺動,“好像真的沒有剛才那么難受了耶?!”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絲孩童般的雀躍,仿佛發現了一個了不起的秘密。
而【北極星】則在這對父女教學的時間,微微側身,看向格溫說道:“有一點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們眼下的身份依舊只是觀察員……”
“所以在接下來,除非遇到迫不得已的情況,否則我們并不會主動出手幫助你們進行戰斗的,畢竟考察你們的戰斗力,也是我們此次評估風險的一個環節。”
“希望你們兩個能夠理解。”
當然了,不理解也沒關系!
最后這句單純只是【北極星】出于禮貌才說出來的。
雖說澤莫已經批準了他們三人參與這次營救行動,但卻并不代表他們會不分情形的盲目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