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子,竟然稱衍圣公府,為漢奸之家!
那是天下第一家、圣人門第啊!
他怎么能,又怎么敢這么做?
那掌書面色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厲聲喝道:“大膽云逍子,竟然羞辱圣人門第,他,他這是要自絕于天下嗎?”
“放肆,掌嘴!”
方正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揮揮手。
兩名勇衛營軍士沖上前來。
一人反剪抓住那衍圣公的掌書。
一人用一只手揪住頭發,另一只手朝著臉上左右橫抽。
十幾個大嘴巴子下去,那掌書的臉被打成了豬頭。
碼頭上的眾人無不震駭,個個噤若寒蟬。
余大成先是一陣驚駭,隨即心中卻是一陣狂喜。
本來還盤算著,怎么挑撥衍圣公與云逍更大的沖突。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
云逍子竟然張狂到如此地步,連衍圣公府都敢如此羞辱。
這不是要與天下讀書人,要與皇權為敵嗎?
云逍子的死期,不遠矣!
方正化擺擺手,示意軍士收手,然后看向余大成:“你就是山東巡撫余大成?”
余大成拱手道:“本官正是余大成,敢問公公,衍圣公好意邀請云真人前去做客,他為何這般羞辱圣人?”
“云真人說的是衍圣公府,又何曾羞辱過圣人?挑撥到云真人與圣人對立,余大人還真是潑天的膽子!”
方正化是個直性子,卻并不代表他蠢笨,一眼看出余大成的心思。
“不必多說了!”
余大成正要為自己辯解,方正化擺擺手,肅聲說道:“來人,摘了他的官帽!”余大成大驚:“你要做什么?”
方正化冷笑道:“云真人嚴令,沿途不得迎來送往,你卻枉顧鈞命,此時又妄圖離間云真人與圣人,摘你的帽子都是輕的!”
眾官無不駭然。
迎來送往,不是官場的老規矩嗎?
明明是來拍馬屁的,怎么就把帽子給摘了?
也有心思通透的官員,立即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衍圣公府設下鴻門宴,云真人是謫仙,又怎么可能看不透?
余大成跟孔府摻和在一起,這不是找死嗎?
余大成又驚又怒:“本官是山東巡撫,朝廷二品命官,云逍子有什么權力罷免本官?”
“云真人有臨機專斷、先斬后奏之權,連國公爺都殺的,就罷免不得你這個巡撫?”方正化一聲冷笑,隨即揮手讓軍士摘了余大成的官帽,扒了他的官袍。
眾多山東官員莫不膽戰心驚,生怕自己受到牽連。
方正化看向眾官員:“哪位是左布政使徐從治徐大人?”
眾官一陣騷動。
徐從治又要倒霉了!
一名三品官站出來,朗聲說道:“本官便是。”
“浙直總督鈞令:以左布政使徐從治,暫領山東巡撫一職,望你勤勉做事,不負朝廷厚望。”
方正化和顏悅色地說道,然后取出一份官文交給徐從治,“恭喜徐大人了!”
“下官,下官領命!”徐從治接了官文,整個人都是懵的。
云真人的威名,他自然是知道的,可人家又哪會知道,自己這個山東左布政使?
自己又在什么時候,入了云真人的法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