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心中一陣感慨。
事實又一次證明了,仗義多是屠狗輩。
云逍問道:“說吧,你想要什么獎賞?”
卞玉京臉上那股凜然之氣忽然散去,她抬起眼,桃花眼中波光流轉,竟是恢復了幾分風塵女子的狡黠與嫵媚。
她看著云逍,媚聲道:“奴家不求金銀,不求權勢,只求……能為國師侍寢一晚,可否?”
不等云逍開口,卞玉京接著又道:“國師若是不嫌,奴家與圓圓妹妹一起侍奉。”
陳圓圓猝不及防,瞬時滿臉緋紅。
建議不錯,不考慮……云逍似笑非笑地看著卞玉京。
“奴家唐突了了。”卞玉京收斂笑容,對著云逍深深一拜,鄭重其事地說道:“奴家只求國師能賜詩一首,若能得國師墨寶,得一句‘落紅非無情’的認可,民女便是立刻身死,亦無憾矣!”
不求金銀,不求權勢,只為一詩。
這份風骨,這份氣節,讓云逍對她愈發高看幾分。
云逍想了想,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詩句,只能往后推脫:“好,本座答應你,待此間事了,本座為你賦詩一首。你立刻離開逍遙樓,后面的事情,我自會來安排。”
卞玉京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奴家不能走。”
“為何?”云逍眉頭微蹙。
卞玉京的思路無比清晰,“來長青生性多疑,若奴家就此消失,他必定會立刻察覺不對,有可能改變計劃,到那時國師所有的布置都將功虧一簣。”
她抬起頭,迎著云逍的目光,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一種以身赴死的決絕。
“所以奴家必須回到逍遙樓,也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繼續為國師大人傳遞消息,以應萬變。”
“這太兇險!”云逍皺眉輕斥,“你這是在以身飼虎!”
卞玉京決然道:“自民女決定做這件事開始,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能為國除賊,死得其所。”
“國師大人,莫忘了你贈奴家的詩。”
說罷,卞玉京毅然轉身,拉起陳圓圓朝走出船艙。
云逍負手立于船頭,任憑冰冷的江風吹拂著衣袍。
他望向那片燈火輝煌,眸子中充滿了殺意。云逍一回去,立即叫來王承恩,直接吩咐道:“把陛下接下來的詳細行程,以及上海縣輿圖取來!”
不是去會陳圓圓了嗎,怎么回來就要這個……王承恩不敢怠慢,匆忙讓人去取。
云逍翻閱了崇禎接下來的行程,接著將地圖在桌子上展開。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最后落在一個位置上,輕輕叩了叩:“應該就在這里了!”
王承恩好奇地問道:“云真人,什么在這里?”
云逍淡然說道:“來長青與天主教想要刺殺陛下和我,這地方就是最佳地點,也是最佳時機。”
“什么,刺駕?”王承恩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問道:“哪里?小的這就帶人,去抓了來長青及其黨羽!”見云逍沒有發話,王承恩道:“如何處置,請國師示下。”
云逍手指在地圖上快速輕彈,“容我想想,似乎可以等風浪再大一點,風浪越大,魚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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