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真人,沈家的沈廷揚求見。”
“哦?”
云逍眉梢一挑,“讓他進來吧。”
別人可以不見,歷史上的抗清英雄,現沙船幫少主、國師忠實粉絲,卻是非見不可。
片刻之后,沈廷揚快步走入雅間。
他一見到云逍,露出激動之色,立刻搶前幾步撩起衣袍,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草民沈廷揚,叩見國師大人!國師大人再造之恩,沈家上下,永世不忘!”
“起來吧,沈船王。”
云逍打趣道,示意他坐下說話。
如今崇明沈家,掌控著從上海到京城的海上航路,并且家里還有一座大船廠,稱其為‘船王’并不為過。
“謝國師大人!”
沈廷揚起身后,卻不敢落座,而是堅持站在一旁,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開始向云逍匯報。
“國師大人當初指點草民,讓草民將全部身家投入海運,如今已有三年……”
他激動地伸出手指:“當初沈家不過是上百艘內河和近海沙船,如今,我們已擁有大小福船、廣船共計三百余艘!”
“我沈氏船廠造的遠航東洋、南洋的千料巨艦,便有八十多艘!”
“托您的洪福,沈家今非昔比!”
沈廷揚說得眉飛色舞,興奮與自豪溢于言表。
但他看向云逍的眼神,卻始終充滿了感激,還帶著點崇拜。
他很清楚,沒有眼前這位國師當年的點撥和開海國策的推行,沈家充其量也不過是崇明一霸而已,哪有今天的風光?
云逍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端起茶杯呷一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沈家的成功,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一個開放、有序的市場,必然會催生出這樣的商業巨擘。匯報完喜訊,沈廷揚臉上的興奮之色卻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重的憂慮。
云逍笑道:“從事海運行業,不是那么輕松吧?”
如今這個年代,大海航行是一件風險率極高的行當。
在大航海時代,歐洲遠洋水手的死亡率高達80%以上。
隨著航海技術的不斷提升,現在的死亡率大為降低,卻依然維持在10-20%,甚至更高。
“如今有皇家太平洋保險公司,海運的損失倒是可以承受。”
“真正的難處,卻在于其他。”
沈廷揚開始對著云逍大吐苦水。
云逍放下茶杯:“但說無妨。”很明顯,沈廷揚這是來告狀的。
“是!”
沈廷揚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我沈家雖小有成就,但如今在海上卻面臨著三大害,幾乎是到了步履維艱難以為繼的地步!”
云逍眉毛一挑,“哪三大害?”
“其一,兵匪!”
“其二,蠹商!”
“其三,夷盜!”
“此三害,遠勝于當年海盜之患,三害不除,海貿必衰!”
沈廷揚的眸子里快要冒出火來。
云逍聽明白了這三害只得是什么。
兵匪,自然是李彪子的水師。
蠹商,非來長青莫屬。而夷盜,毫無疑問是融海盜、海軍為一體白皮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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