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五,鹿臺的表哥。子牛明白他對她第一句就充滿嘲弄好理解,畢竟他弟弟因為她被搞到邊疆去了。不過子牛回頭想,又關我什么事?她對鹿臺絲毫沒愧疚,鹿臺最后把她和老二堵“大擺錘”上,何嘗又不是對她的羞辱?呸,哦,只準你們欺負人是吧,我就活該?子牛更來氣,真想抽根了。
子牛蹲下來,兩手環胸抱著看天,這世道,你不鬧它,它就鬧你,鬧唄!
惟余和莽莽出來,看見的就是小姑娘跟個街邊溜子蹲欄桿邊望天,不過,松弛感拉滿。
“子牛,”惟余喊聲,她應聲望過來,起了身,兩手自然下垂,站那兒又亭亭玉立。誰家養的孩子氣質這么好,一眼一個樣兒。莽莽心里不禁叨叨,是個小妖。
“選好了?”惟余走來,子牛問,
“選好了,莽莽幫著看的,猜是哪匹。”惟余笑,一手也松弛放入褲子口袋。
子牛看一眼莽莽,“那匹通黑,馬頭一線白的。”
惟余笑著看向莽莽,“我說吧,她也喜歡這匹。”
莽莽因為“彼此竟然相中一匹馬”而心情格外愉悅,也笑起來,“為什么喜歡它。”
子牛看向遠方,“先看它的馬蹄,蹄厚,蹄壁較高,空蹄接觸硬地好比擂鼓一般,跑起來一定咚咚咚得勁兒。再看蹄壁之上球節之下的骨骼,不太直也不太低,要不馬腿由于彈性不足,會晃動騎手,也更易發炎腫脹。……小馬在慢步時柔韌地彎曲它的膝蓋,那么可以大膽揣測,在騎乘時它的腿會很柔韌。柔韌的膝蓋很重要,這也決定了馬在疲勞狀態下,要比身體構造更為僵硬的馬失蹄或摔倒的可能性更小……”她說著說著,撿起了地上一根長鞭草在地上甩一下,不得勁兒她丟掉,又撿起一條,像個好動的孩子,說這么多話不動一下不舒服。
莽莽聽著有趣極了,雖說不完全專業,卻著實比一般人又懂得多了多!
“你怎么知道這么些,也養過馬?”
子牛看他一眼,“我家沒這些錢,沒養過,”又甩了下更硬些的馬鞭草,“不過我學裝甲車工程的,講履帶那個章節老師拿馬做過類比。”說著,她又甩一下,還是太軟了,丟了。
莽莽這回真誠看向惟余,意思這孩子確實還行。惟余笑著走遠點撿起一條草遞給她,“試試這個。”子牛一甩,上手感覺就好,嗯了一聲。
這時,一輛黑色越野開了過來,
停定,
舞銀從車上下來,也沒走近,就站在車前,微笑抬手與他二哥三哥一招呼,“還有公事,我先走了。”又輕一挑下巴對子牛,“她也還要上學。”說著,朝子牛招招手,“你快點,你媽打你幾個電話了。”
誒喲,四爺這是真把“帶小孩兒”當事業做咯!這么故意宣誓“監護權”!
好在子牛是一聽到“媽”小跑了過去,算“安撫”了舞銀,
也好在,直到上車,小姑娘手里那根長鞭草都沒丟,算“安慰”了惟余。
子牛坐車里,透過車窗還和惟余擺了擺手。惟余兩手都放進褲子口袋里,一點頭,面帶微笑,灑脫自在,最后,他抬起一手做個“打電話”的手勢在耳邊,子牛也一點頭。車開遠了。
舞銀上車前,他其實看見更遠處站在馬場門口的老五了,也就遙遙一點頭,沒多說話,走了。
車里,舞銀看她還在掰扯那根草,沒說什么,頭扭向自己車窗這邊,
不過透過車窗還是看見她在干什么,她把草折了又折,像掰臂力器一樣玩。
舞銀再轉過頭來,“無不無聊。”
子牛曉得今天沒聽他話,沒跟緊他,他肯定還有氣,怎么也得緩和一下,哄哄吧。子牛笑笑,“不無聊,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
舞銀明顯嗤笑睨她一下,
子牛稍靠近他,“我想試試,可我不敢。”
“你還有什么不敢……”話沒說完,子牛拿起折草哐一下框他脖子上!整個人相當于半騎他身上,因為真怕草割他脖子,子牛還是單手環在了他脖子上,還笑嘻嘻,“這是演示哈,如果真遇危險,我就這么一勒他脖子,夠他受!”
舞銀顯然好幾怔了,沒想她突然撲過來……最后還是鎮定下來,一手拍拍她的腰,“行了,胡鬧。”
說實話,就拍這幾下,觸及她腰部,能感受到小姑娘腰部特有的又結實又柔軟的奇異結合……好在子牛立即撤了,坐也沒個正形,一腿還彎曲盤在椅座上,身子靠著椅背,邊展開草,還自說她的,“別小看這些路邊的東西,關鍵時候能救命呢……”好像她多懂似的。
舞銀就側頭看著她,
這小丫頭,是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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