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
“醫療費？”晴日輕輕搖搖頭，“這你不用管了。”
子牛抓住他的好手腕，“得管，誰的錢都不是白來的，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可這件事由我而起，我得補上。”
晴日睇她一眼，“你拿什么補，你自己都是個學生，”見子牛明顯要頂嘴的樣子，甜妹話雖苛刻，但道理是對的，“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以找家要，或者你也有來錢的路子，可，何必呢，這筆錢在我這兒我可以走正途支出，貧困生補助等等多得是名目，何況這姑娘家境確實如此，又沒造假，你愣撐個什么。”
子牛噘嘴，“你就不能說好聽點，非得教訓我一頓。”
晴日往前走，回頭見她還站那兒橫他，伸出一手“矯情什么，回去給我下面。”
子牛這才笑瞇瞇跑來抱住他這只好手，“下什么面，我帶你去吃！”
……
這件事算更一步拉進兩人的距離，甜妹看見她還有點善心，不完全是廢物；子牛發現了甜妹“像個兵”，也有大氣爽快的一面。不過，總還有鬧掰的時候。
子牛這個學校要拆了，破活動還不少。那天去扶貧送油送米，今天是和結對的中學搞聯誼。
五陸結對的這個中學屬于南城這頭的牛校了，因為在陸后六大院里，基本都是院兒子弟，從小培養得好，牛娃扎堆。
“渤海國是當時東北大地上受盛唐文明影響最大，因此也是最先進的一個自治藩國……剛剛從一種比較原始的游牧生態走過來的部落，要不要接受當時也許是世界上最高文明之一的盛唐文明，是會經歷一番長期而艱苦的斗爭的。翻來覆去斗爭了好多年，終于以先進戰勝保守，以文明戰勝落后，在大仁秀時期達到鼎盛，世稱‘海東盛國’，其首都與唐朝長安一東一西地并立于世。”
十四五的孩子侃侃而談，學識，談吐叫人嘖嘆。
子牛坐在下頭只管面帶微笑，聽不懂也沒事兒，裝聽得帶勁兒就行。
一個女孩兒突然把話筒對準她，“這位姐姐，你知道渤海國嗎，你還知道哪些光耀的文明和我們分享一下。”
女孩兒甜甜的笑，卻笑里藏刀。
小孩子啊，嫉妒心好勝心很容易外顯，
子牛翀心幾個干凈利落的小戰士一來，不少男孩子的目光都在他們身上，牛娃本身就好斗，得放過他們？子牛是里面看著最單純的一個，就找她開刀了。
子牛也不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就體育好，她學啥都快，可不感興趣的肯定不會碰，自然抵達不到“博學廣識”，這個問題就是她的盲區，她不知道！
好在這孩子臉皮厚，不覺得不知道就是丟臉，
她起身，也好禮貌的，“不知道。”
女孩兒笑得有點傲慢了，話筒一拿走繼續自己的侃侃而談。
意外來了！
誰想得到，這時候一個男孩兒拿起一顆籃球就砸向那姑娘！
女孩兒頓時被砸暈了過去，
關鍵是，他這個暴虐的舉動，現場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攔，甚至吱聲！只除了老師們的驚呼……
子牛和翀心互望一樣，
翀心聳聳肩頭，意思“活該”，
子牛只覺著這半大點的孩子最不可理喻，女孩兒的挑釁無聊，砸她籃球的男孩子也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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