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潭進來時,母子都只往他這邊看過來一眼,跟陌生人一樣,再不搭理他。
星潭無所謂,兩手環胸,腳踝一搭,靠在門邊,看他倆說話。
南夕摸著兒子的發,又哄,“你看你近些時災禍不斷,你又不愿意去廟里住,媽媽實在擔心,要不咱們一人退一步,叫大和尚給你剃發,也是個儀式,鎮鎮這些時的禍運。”
陶陶不說話,
他煩透了這一切!
自己的命運仿若就被所謂的佛牽引著,他說,沒有純凈少女的護佑,他活不過三十;他說,這些禍事均非偶然,是他命里帶著的,就得時不時去廟里被和尚念叨念叨才順……偏他不能明里掙脫這些,因為他的媽媽信死了這些,他若不聽話,他的媽媽會整宿整宿睡不著,定當熬死她自己!
陶陶仰頭看著他媽媽,
別看他媽媽一副全未被歲月侵殘的模樣,但眼底的滄桑那般明顯,就跟行將就木,油盡燈枯……所以同樣是少女的模樣,子牛和她完全不一樣!子牛眸子里那熊熊燃燒著的朝氣蓬勃!
陶陶撇眼看向一旁,“嗯”了一聲,媽媽是要疼的,他終究狠不下心徹底粉碎她的任性。
這時候,
一直靠在門邊的星潭開了口,
“還去大青寺嗎,這次有沒有想過換個寺廟拜一拜。”
陶陶眉心一蹙,依舊不看他。
他媽媽也算個奇女子,一生自認被佛照拂有恃無恐,招惹上的男的全是野心勃勃!從她哥首腦,到這個元星潭,誰單另拉出來都能攪得世間風云詭譎。
就拿她第一任丈夫聞宮心來說吧,那場轟烈的正變,帶走了多少世家百年基業,他自己也落個身首異處……
陶陶看這個元星潭也絕非善類,別看他本職就是個筠醫大夫,現在悠哉悠哉管個婦連,蠱惑人心厲害著呢!她媽媽嫁給他卻拿他當佞臣使,她媽媽不敢的,他敢!首腦自被這個妹子害的天打雷劈有了陶陶這個私生子,恨死這個妹子,可畢竟血親連著又不能真不管,成南夕有什么過分的請求她自己都不敢去首腦跟前說,就叫元星潭去,元星潭次次都能辦成!這就是他的厲害,說不好聽,看上去他在這對兄妹之下,實際,他很會用這段禁極關系拿捏這對兄妹呢!
他一開口,南夕是看向他了,
“哦?換個廟,哪兒?”
星潭不緊不慢走進來,褲腿兒一拉,坐在了她身旁不遠處的蒲團上,他的帥氣就是那種渾然天成的,瀟灑至極,
“京郊白云寺,別看它廟小,香火極旺,”他兩手交叉握著再托著一邊膝蓋,悠哉輕晃,“東郊不是野司二部嗎,老齊說他們院兒里的老嫂子小媳婦屁大點事兒都往白云寺跑,都還挺靈。”
他當趣事兒說給她聽,南夕卻已然上了心,“沒聽過這個廟啊,”
“你只認準大青寺,大都周邊老廟成群你也看不上。”星潭歪頭就瞧陶陶,“陶陶你說呢,小廟規矩少,可不見得就沒大廟靈驗是吧。”
陶陶還是不看他,不過“嗯”了一聲。
既然是佞臣,就是討他媽媽歡心的,就算他有十萬丈的野心,最后恐怕和聞宮心一個下場。說明陶陶有多瞧不起他,眼睛角都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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