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人是袁天罡后,凌毅眉頭微皺,沒有絲毫遲疑,躍下望月樓,朝著湖中小舟飛掠而去。
只見凌毅足尖輕點江面,整個人便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小舟,隨即在眨眼間,穩穩落在小舟之中。
近距離查看之后,得到的信息跟神識探查相差無二,袁天罡的四肢大骨盡數粉碎,顯然是被高手用極其霸道的力道所震碎。
而且對方的力道控制的剛剛好,僅僅只是震碎了袁天罡的四肢大骨,全身筋脈卻分毫無損。
這顯然是對方殺人誅心的手段
畢竟對方完全有殺了袁天罡的本事,可對方卻偏偏留了他一口氣。
而且未損害其經脈,顯然是知道內勁巔峰武者的生命力頑強,沒那么容易死掉,這就明顯是想要袁天罡他在短時間內承受莫名的痛苦,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什么仇什么怨,能使出這么卑劣的手段來”凌毅喃喃自語一聲,眉頭緊皺,一道靈氣便渡入袁天罡體內,護住他的心脈,讓他暫無性命之憂。
也是韓若雪不在這里,否則非要嗆他一句:“難道比你凌大師的報復手段還要卑劣不成”
也是,無論是讓秦天賜跟他的馬仔們筋肛葫蘆娃,還是把黃毛的臉在墻上懟爛,亦或是將整個秦家滅門沒有哪個不比袁天罡所遭受的手段更慘。
隨著靈氣的渡入,袁天罡的性命暫時保住,但因為四肢大骨盡斷,一時半會兒還清醒不過來。
凌毅也不遲疑,直接邁出一步,踏在大江上,如履平地般穩穩站定。隨即只見他抬手,輕松便將整艘小舟舉起,爾后便朝著躍鹿山下的別墅群狂奔而去
大夏東方,明月之下,寬余千米的大江入海口處,一艘小船漂浮在江面正中,任憑江水如何湍急翻涌,小船依舊穩如老狗,紋絲不動。
一位身穿長款風衣的女子坐在船頭,望著滾滾入海的泛濫江水,一動不動。
她保持這樣枯坐的姿勢已經整整三日,不吃不喝不眠,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若不是還能察覺到她身上的氣機連綿不絕,候在一旁的黑袍老者都要以為她原地坐化了。
“啾”
天空中一聲尖銳綿長的叫聲突然響起,竟是硬生生將奔騰的江水轟鳴聲給蓋了過去。
黑袍老者聽到此聲,頭都不抬,直接抬起右臂,靜待數秒之后,一頭如一歲嬰孩大小的白色金雕便俯沖落在他手臂之上,穩穩站定。
如有喜好金雕者,見得此頭金雕一定會嘖嘖稱奇。
因為世上成年金雕皆為褐色,除了幼年時兩翼和尾部有白色外,通體上下,均無白色。
可眼前這頭金雕,通體下上每一支羽毛都呈白色,如同白雪一樣,純潔無瑕。
這純白金雕彷如通靈一般,站定之后,竟然還會偏頭親昵的蹭蹭黑袍老者的面頰,似乎在向他問好一般。
黑袍老者摸了摸金雕的腦袋,隨即從它腳上取出一枚信箋,爾后右臂一震,金雕便一聲長嘯之后,刺破蒼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老者有手機,而且還是最新款的智能機,但這大江入口處,完全沒有信號,想要與外界聯系,只能靠小姐豢養的這頭白色金雕。
說起這白色金雕,黑袍老者都不知道它有多大的歲數了。
只知道他開始伺候小姐的時候,這白色金雕便已經陪在小姐身邊了。
一開始這金雕還不待見他,不管他如何喂養金雕,后者總是一副對他愛搭不理的樣子。直到他臻至內勁巔峰境,這金雕才肯跟他親近一些。
進來晉升為宗師境后,這金雕就對他格外親昵了。
對人下菜的家伙。這是黑袍老者對金雕的評價。
打開信箋,黑袍老者借著月色看完之后,臉色頗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