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紀蘭英被彭愛萍的這一句話給氣的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她不善言辭,也很少跟村子里的人吵架,哪里吵得過彭愛萍
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紀蘭英就算自己餓死,也絕對不會干偷雞摸狗的事,于是紛紛站出來,替紀蘭英打抱不平道:
“彭愛萍,你別太過分了你自己有沒有去割蘭英姐家的韭菜,你自己心里有數,現在還倒打一耙,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蘭英姐這幾年是落了難,作為一個村子的鄰居,你不幫忙也就算了,明明自己做錯了事,還這么挖苦嘲諷她,你晚上睡得著覺嗎”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蘭英姐這臉,村里人都知道,是她當初懷毅娃子落下的后遺癥,只能說明她偉大,你現在拿出來說事,真替你丟臉。”
“”
紀蘭英聽著大家維護自己的話語,堅強慣了的她,想著這些年自己的種種悲苦,一瞬間就破了防,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而大家的七嘴八舌,直接懟的彭愛萍臉頰漲紅,使得她眼睛里充滿兇光。
她是萬萬沒想到,紀蘭英在村子里的人緣會這么好。平日里說她長短的人也有啊,怎么這個時候一個都不站出來
她雖然無比生氣,可她卻不敢用這種眼神看大家,所以只能惡狠狠的盯著紀蘭英,恨不得將她手撕活剝了一樣。
“你們一個個的都替她說好話,還不是因為都拿了她家的菜沒給錢一個個都是愛占小便宜的主,在這里裝什么活菩薩”彭愛萍忍無可忍,沖著大家跺腳大罵道。
“你你真是”有人被彭愛萍給懟的當場語竭。
但也有人立刻思路清晰的反駁道:“我們的確是拿了蘭英姐菜園子里的菜,但我們有菜有水果的時候,也給蘭英姐拿,不像某些人,明明齊根割了別人的韭菜,還死不承認。”
“平日里慣著你,那是懶得跟你計較,你還真以為你就是太上皇,所有人都得順著你了”
“就是,一輛幾萬塊錢的車,還是按揭的,偏偏要說自己兒子幾十萬全款買的,都是一個村子的,你在這兒裝你媽呢”
幾個聲音齊刷刷的轟過來,罵的彭愛萍那是上氣不接下氣,只差七竅冒煙。
“好好好你們一個個都為她說話是吧我本來不想追究的,但她今天要是不把這鐮刀的事說清楚,我就去報官”彭愛萍跺著腳,指著紀蘭英厲聲呵斥道。
農村人,還是以前的老思想,明明是報警,卻還是習慣說報官。
“報官就報官,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成”紀蘭英身正不怕影子斜,直接硬剛道。
“不行,不能報官”很快就有人小聲提醒紀蘭英道:“蘭英姐,他家在局子里有人,要是報官的話,恐怕對你不利。”
這話一出,眾人這才想起,羅啟國的表舅,也就是她彭愛萍的表哥,在局子里當差。要真是鬧到局子里去了,紀蘭英鐵定要吃虧。
“怎么,害怕了”彭愛萍冷哼一聲,隨即趾高氣昂的說道:“要是怕了,就承認自己是小偷,我大人有大量,就當這事過去了。”
“誰是小偷誰心里清楚,我本來只是來給你還鐮刀,順便告訴你不要齊根割韭菜,沒想到你各種罵我咒我,真是讓人心寒。”
紀蘭英淚眼婆娑,低聲抽泣道,說完之后,她猛然抬起頭,眼神堅定的看著彭愛萍:“你報不報官的,你要是不報的話,我來報”
面對紀蘭英突如其來的強勢,彭愛萍一下子怔住了。
盡管她在局子里有人,可她也清楚,在這么多人證的情況下,她表哥也很難偏袒到她。
更何況,她割的那些韭菜,除了一部分讓他兒子送給村尾的部隊后,她自己還留了點。
到時候只要去紀蘭英的菜園子里一對,那就是鐵證如山。
盡管她有表格偏袒,估計到時候也是各打五十大板,她根本討不到什么好處。
所以她其實并沒有真要報官的心,就是想要嚇嚇紀蘭英,讓她知難而退罷了,結果沒想到向來與世無爭的她,在這件事上,居然會這么堅持。
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渾雄的聲音突然在人群后面響起:“發生了什么事,怎么還鬧著要報官了”
眾人聞言,急忙回頭望去,然后就看見一個肩上扛著二毛一的中年正規軍,正皺著眉頭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