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潔雖然不想讓凌國忠二人沾了晦氣,但凌國忠執意要進,她也沒辦法,就只能由著他進屋了。
凌國忠由于有靈氣護著,所以沒什么感覺,但凌毅卻感受的很清楚,剛進屋,他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尸氣。
‘這么重的尸氣,沒死都算他命大了,他能醒過來才怪。’凌毅暗暗感慨一聲,然后就跟著凌國忠一起,往臥室走去。
剛進門,二人就看見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眉頭緊皺,似乎在承受著莫大痛苦的年輕男子。
他的臉頰已經完全凹陷了進去,能清晰的看見凸起的顴骨。而且他的呼吸很微弱,似乎稍不注意,就要徹底斷了似的。
凌國忠看不見,但凌毅卻看得很清楚,他每次呼出來的氣體,都夾雜著淡淡的黑霧,也就是這些黑霧,組成了房間院子里的尸氣。
‘不得不說,命是真硬!’凌毅不得不感慨一句,畢竟他已經病了一周左右了。
這要是換做一般人,早就被這尸氣給侵襲死了,哪里哪還能撐到今天?
“振華,凌伯來看你了。”凌國忠坐在床邊,對著羅振華說著話,從羅振華鼻子里呼出來的黑霧,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一個勁兒的往凌國忠的口鼻里鉆,結果都被擋在了靈氣之外。
而這些黑霧,沒能找到新的宿主,很快就失去了活力,變成了陰冷的尸氣,漂浮在空氣中。
“今天過年了,你得趕緊好起來,不能讓楊丫頭一個人守年不是?”凌國忠自顧自的說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與死神擦肩而過。
“再說了,凌伯還等著你好了后,再上山趕野豬的嘞,到時候大家伙一起,把傷了你的那頭畜生給捆了,替你報仇!”
凌國忠說完,又摸了摸羅振華的額頭,然后皺眉問楊潔:“怎么這么冷,是不是被子蓋的不……”
那個‘夠’字還沒說出來,凌國忠自己就打住了,因為他看見,羅振華的身上,蓋了整整三條棉被。在床尾的位置,還燒了一盆炭火。
看到這場景,凌國忠神色頓時也黯淡了下來。
一個人要是發燒,不管燒多高,醫生都還能想辦法,可一個人要是開始變冷,那就真的可能無力回天了。
凌國忠的遲疑,楊潔都看在眼里,知道自家男人身體在變冷這件事,并不是她自己的錯覺,于是一顆心瞬間就沉到了谷底,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凌國忠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接過的凌毅手上的黑色袋子,然后取出里面僅剩的三沓錢,遞到楊潔手里:“這是振華之前借我的錢,你拿著。”
“凌伯,哪有這么多?您上次來醫院,就已經給了一千,你快拿回去些!”楊潔看著手里的錢,直接愣住了。
她記得他們當初剛結婚不久,家里添了家具,手上就只剩下五千塊錢,結果凌國忠一向他們開口,他們自己是一分沒留,全都拿給了凌國忠。
結果現在凌伯居然還給她三萬,她說什么也不會拿。
“丫頭,拿著,說不定振華后面看病還需要錢。”凌國忠一句話,直接就讓楊潔破了防,顫抖著把手給縮了回去。
“凌伯,大恩大德,我實在是……我給您磕一個吧!”楊潔說著,就要給凌國忠跪下磕頭,結果被凌國忠給強行攔下。
凌國忠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在羅振華住院的第二天,就拿著一千塊錢上街去探望了。
那時候齊詩韻還沒回來,他也不知道凌毅有錢,這一千塊是他的全部家底,全都拿去給楊潔了。
后來紀蘭英也來過她家幾次,想要給她送些菜,但她都不在家,也就只好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