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裝車的時候,秦起回了趟院子。
“柔兒,我之前裝地契那幾個罐子呢?”
林若柔此刻正在家里梳理賬本,聞聲立刻起來。
“我又埋回去了,還在老地方。”
秦起誒了一聲,拿起鋤頭就朝著后院走去。
那罐子里裝著的,可不只有地契,還有別的東西。
遙想秦起當時去火燒賭場,離開時可不只是帶走了賭場里面的錢,還翻出了大量的立契借條。
畢竟賭鬼又不止前身一個,這些東西秦起想著留著日后或許有用。
這些借條大多都是安康縣本地人的,其中就有一部分跟富隆信相關。
富隆信只是一個小商會,做起來不過十幾年的事兒,能在短時間之內起來,跟找賭坊借貸有很大的關系。
光是賭場里面立契的借條,賬面上就超過了五千兩白銀。
而為了接這筆貸,富隆信抵押的,正是商會的地皮!
當然,不只是如此。
除了地皮,秦起還有一手殺招。
刨地找出借條跟抵押字據后,那邊的鹽也裝得差不多了。
秦起又去校場點了一百鄉軍隨行,加上張凌岳,便朝著安康縣出發了。
畢竟張凌岳曾在安康縣當差,就他跟在身邊,對方也不敢隨意跟自己翻臉。
就算翻臉不認,自己還有一百鄉軍,隨便沖他丫的。
這就是實力的好處!
來到安康縣,守城的兵丁一看是鄉軍,看也沒看就放了進去。
“咱們不是去富隆信嗎?”
眼看秦起帶著牛車忽然拐了個彎,張凌岳奇怪發問。
“不急,先轉轉富隆信在縣內的地產,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在情報搜集這塊,秦起主要是依仗兩個人。
跟軍戰有關的,基本上都是交給李蛋去辦。
而像這種情報,那靠的都是自己那個走南闖北的老丈人趙明河。
根據趙明河調查送來的信息,富隆信商會的生意只在安康縣本地,涉及三個行業。
分別是布、米、鹽。
這三個行當,都是民生相關,就算賺不了大錢也能保本。
富隆信的米行秦起最熟,畢竟之前買米的時候去過幾回。
至于布行和鹽行,秦起都沒去過,這次也就順道過去溜達一圈。
富隆信三家商店的價格都普遍便宜,雖然其中有些產品質量較次,但物美價廉之下也有受眾。
當初買米時,秦起就去富隆信買過一次,便再也沒去的緣故,便是因為他家的雜米中,還摻雜有不少秸稈石粒沒有弄干凈。
這就是富隆信的策略,走低端下沉市場。
來到鹽店,轉了一圈,張凌岳也是眉頭皺了起來。
富隆信的鹽,也統統都是質量最低的粗鹽,平日里砸碎了喂牲口的那種。
“咱們這雪鹽,可是最高級的產品,他們富隆信能收嗎?”
張凌岳更加不解了。
“收,怎么會不收,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秦起呵呵一笑。
“你以為是他們富隆信愿意這么干的嘛?”
“無論是布米鹽,干這個行當的商會大把的是,他們富隆信又才干了這么久的時間。”
“他憑什么能拿到好的資源?”
張凌岳頓時恍然大悟。
“見到如此,與我心中所料暗合,我更放心了。”
“這批細鹽,富隆信砸鍋賣鐵也會拿下。”
鹽分三種,雪鹽,白鹽,粗鹽。
秦起管他叫細鹽,是想在三類鹽之外,在另立第四類出來,張凌岳一下沒叫習慣,秦起也沒去計較。
說回來,像富隆信這種商行,是拿不到白鹽跟雪鹽的。
他們只能從粗鹽中再提取一次,拿到極少量的雪鹽和少量白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