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自己手里拿到的,只是云錦坊每個月別人挑剩下的殘次品。
而且就這個殘次品,每月供應量還不定。
那秦起不得原地爆炸咯?
所以,跟著出縣的兩人,現在在秦起背后瘋狂眉來眼去,都在想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
弄不好,現在這倆人就是腦袋還長在脖子上的最后一刻了。
當然了,以上都是掌柜的王創個人腦補內容,與張凌岳毫無關系。
在張凌岳腦子里,眼下的情況是這樣的。
王掌柜的瞅我干啥?我臉上有灰嗎?
還瞅我?還瞪我!看我瞪回去!
特么的這孫子!有話說有屁放不會嗎!
距離興安城外,約莫七八里地的位置,就是云錦布莊。
云錦布莊出場的布帛種類繁多,有高端的絲織品的綾羅綢緞,有低端的麻布,也有中端的棉布。
甚至就連大周出產數量極少的毛制品他家都偶有生產。
其中的棉麻兩個原料是云錦布莊從外進貨外,他家的絲織品卻是全由自己布莊后的桑蠶田出產。
而云錦布莊周圍也逐漸聚集了大量的桑蠶戶,專門給云錦布莊供貨。
云錦布莊的位置,就在興安城正后方,其實秦起之前過來圍剿真遼人時曾經路過過一兩次,只是完全沒注意罷了。
換言之,若不是秦起幫著剿滅了真遼人,如今云錦布莊早就被真遼人鐵蹄給粉碎了。
莊內數百名女織工的下場,也不言自明。
秦起,或者說鄉軍,就是她們全莊的大恩人。
來到布莊門口,守門的小廝見了熟悉的面孔,立刻笑著過來打招呼。
“王掌柜,怎么今天有空來咱們布莊看看吶?”
“莫不是你在那富隆信干不下去了,另投明主了吧?”
王創臉色明顯一紅。
他之前來,幾乎每次都要被取笑這么一句,關系好嘛,無所謂。
可沒想到這回成真了,那不就尷尬上了么。
主要是王創這人,跟他們陳老板脾性幾乎一模一樣,要不怎么會頗有交情呢?
全莊的人都知道,他在富隆信可吃了不少虧,那跑路是遲早的事。
于是,都擱這兒盼著呢。
“我的確是另投明主了,不過卻沒離開富隆信。”
那小廝哈哈一笑。
“王掌柜的,這還是大白天的呢,你怎么就說上胡話啦!?”
“我可沒胡說八道。”
王創臉色嚴肅搖頭。
那小廝臉上的笑容頓時戛然而止。
“什么?馬大富翹辮子啦?”
“馬老二,馬老三也跟著全翹辮子啦?”
“馬老板全家都翹辮子啦?”
“臥……”
那小廝也是個逗比,國粹還沒完全說出口,就察覺到了事情不對。
“這事兒鬧大發了,你們快進來,我這就帶你們去見我們家陳老爺!”
“臥槽!”
那小廝一面飛奔,嘴里還一面罵著,那震撼之心情,無異于八十歲老母給他生了個弟弟。
秦起忍不住一笑,這小廝挺有意思的啊!
那小廝剛跑上閣樓,就聽到樓梯間里一句接著一句的國粹出來。
不過,這回是兩個人,兩人一起喊交相呼應,更逗了。
隨著噔噔的步伐,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豆丁老頭跑了下來,抬頭一看王創,張口就來。
“臥……王創,真的假的!”
王創也是見怪不怪,這云錦坊的口頭禪,就是這小豆丁陳老板帶起來的。
“見過陳老板,這個馬老板一家人尚且安好。”
“只是情況的確稍有不同,請容許我稍介紹一下。”
見王創這么直溜的性子陡然變得如此拘謹,那陳老板已然嗅到了不對。
緊接著一扭頭,仰著脖子看向騎在馬上的秦起。
“你哪位啊!不知道下來說話嗎?”
“老子仰著頭脖子疼!”
在場就秦起騎著馬,豆飯張凌岳王創三人都是走路。
誰是頭兒一目了然。
這陳老板天生個子矮小,最恨有人拿這事兒取笑他,天殺的又碰到個騎馬過來的。
霎時他心里的火氣都要窩不住了。
畢竟,論身高他這才剛趕上馬鐙呢!
王創額頭青筋立刻就是一陣突突,心也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恍惚之間,仿佛就看到下一秒,陳老板已經人頭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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