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到武安關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接近午時,秦起踏入武府。
一進門,便看見武振濤在院內活動身體。
動了手術之后,到今天他已恢復得大差不差。
接下來若是有什么動作,他已可以親上前線了。
“秦大人。”
武振濤一看秦起走了過來,扭過頭笑著發問。
“鹽泉的事兒,看定了嗎?”
“看定了,不過有個礙事兒的部族從中作梗。”
“還沒談好。”
還沒談好,就下來了?
武振濤眼中亮出幾分差異,這不是秦起的風格啊!
按武振濤的經歷,秦起可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
而且還吃不得一點虧。
畢竟關南海的手臂就是最好的例子。
怎么今天變性了?
“那個部族,你沒把人家怎么樣?”
武振濤有點不可思議地張口確認。
秦起咧嘴一笑。
“人家幾百近千口人,我可不能無端造那種殺孽。”
武振濤心里頓時一陣嘀咕。
還殺孽呢,你小子剿的匪加起來怕是就不止這個數了吧?
更別提還有真遼人。
現在跟我顯得心慈手軟了。
沒有關南海提前通氣,武振濤到底還是差點事兒,現在還沒摸清楚秦起來的目的。
“不過那部族的首領不聽話被我給殺了。”
“現在換了個新首領。日后我再著人去談一次,談不好再殺。”
秦起說得云淡風輕。
武振濤了然地哦了一聲,這下心里舒坦了。
那個熟悉的秦起回來了。
隨后才想起秦起提及寒杉部換了首領,眼底立馬上過幾分喜色。
本來他的計劃是,起碼讓秦起把寒杉部弄個元氣大傷,自己再派人遠程操控。
不過這個有風險,容易被查出來。
眼下換了個首領,對他來說反而是最好的結局。
可也就是這一抹喜色,對秦起來說卻是棋子放在了它應該所在的位置。
一切都應他的猜想。
到底古人的套路還是淺了一點,就不能給自己一點驚喜。
“不過,我聽說那部族附近還有一個鐵礦。”
“而且他們一直在和外面的人交易。”
“不知道武將軍是否知道他們在和什么人做交易?”
“要知道這被鹽鐵司知道了,可是死罪啊!”
這都被這小子查到了?
武振濤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頓時有些頭疼了起來。
這怎么應答呢?
好在秦起一進院子,就立刻就有人通知了關南海。
此刻關南海已經飛速走了過來,沖著武振濤點點頭之后,迅速接上話茬。
“秦大人,鹽泉可還滿意啊!”
“接下來是不是要通知鹽鐵司了?”
開始這句話與之前毫無關聯,實則關南海一下就點出了問題的核心。
那個鹽泉你想自己獨占,那就少嗶嗶。
你要告訴鹽鐵司,自己少掙點錢,那我們認虧。
關南海自行,在這么龐大的利益面前,正常人都不會傻到去告訴鹽鐵司的。
可秦起不是正常人。
大周其他的鹽商,通過鹽泉開采出來是什么就是什么,沒法精煉。
換句話說,就是鹽稅基本覆蓋了他們能掙錢的路子。
但秦起不一樣,到時候等鹽結晶的時候,每天攪一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