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有人誣告我偷看宮女洗澡。”
“還有三個宮女站出來指證,我實在百口莫辯。”
張凌岳委屈一叉腰。
“村長,你說這像是我張凌岳能干出來的事兒嗎?”
秦起頓時有點繃不住了,輕咳了一聲。
“像。”
若是放在最開始那會,秦起還不信。
可自從張凌岳跟著李蛋開始,整個人就像解放了天性。
現在,別說他偷看宮女洗澡,就是擄掠八十歲老太他都信。
前陣讓他去富隆信守著的日子,他可沒少去春華樓喝花酒。
其實這并不怪張凌岳,男人嘛哪兒有不好色的。
以前張凌岳是自持有禁軍教頭這個身份,要面子,所以放不下身段。
自從進了鄉軍,也就是之前突襲真遼人那回徹底粉碎了他的驕傲之后,他就徹底不當人了。
“村長!你!”
張凌岳氣得一跺腳。
“行了,剛才的刑訊,他拉屎用手扣過幾回腚眼子都招了。”
“那三個宮女,其實是他安排的。”
“當時你們倆就有一人可以選上這個總教頭。”
“他論人品論能力論形象,都比不過你,只能用這種陰損的招數了。”
“此事告訴你,也算給你解開一個心結。”
秦起笑道。
誰知張凌岳面色沒有太大波動,反而是輕松一笑。
“什么心結,我早就想通了。”
“若不是當初離開皇宮,我哪兒遇得到村長啊!”
“哪兒有現在這種逍遙自在的生活啊!”
“若我留在宮內,說不定今日被抓的就不是老嚴,是我了。”
張凌岳哈哈一笑。
雖然以自嘲掩飾,可他眼底還是閃過幾分失望。
從之前那個反應,秦起就知道,張凌岳這個傻蛋到前一刻,還在把他當兄弟呢。
“對了村長,那密道的事兒怎么樣了?”
“密道挖的確不是他挖的。”
“但畢竟禁軍總教頭,能控制宮內禁軍,也能隨意進出宮內。”
“他自然是被收買的對象之一。”
“他要做的,就是保證禁軍在某個特殊的時間點,不出現在御花園即可。”
張凌岳眉頭一皺。
“可他只是禁軍教頭,安排禁軍巡邏之事,乃是統領大人在做。”
“他能怎么辦?”
“這就是這小子天才的地方了。”
“他混上禁軍總教頭之后,跟宮內的禁軍統領也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愣是混成了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他就擺明了告訴禁軍統領,他要去御花園私會宮女。”
“此事又不影響圣上的安危,那禁軍統領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張凌岳張了張嘴巴,心里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秦起也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就是腦子都沒用對地方。
你看這自己爽了,還把事兒給辦了。
這不跟公費那啥一樣么!
這禁軍統領,是黃五欽定,肯定不是那么好拉攏的人。
此事的主謀也就只能從嚴總教頭身上下手了。
不過,負責拉攏嚴總教頭的中間人,他也已經招了。
“走,提人去吧。”
秦起拍拍張凌岳的肩膀,朝著敬事房走去。
敬事房主要負責的是皇帝和后妃的房事管理,也會負責一些太監宮女的日常事務。
在宮內,也可以說是消息最為靈通處之一。
剛走出審人的院子,就看到遠處一個身披將甲,手持大戟的人飛步而來。
而他身后,還跟著上百禁軍,步伐整齊,兵甲嚯嚯作響。
見那人出現,張凌岳臉色陡然大變。
秦起都不用問,就知道是禁軍統領來了。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嚴總教頭去密道私通宮女,總需要有人把守放風。
自己等人把他抓出來的時候,把守放風的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這么大事兒,人家肯定是報信去了。
秦起自然會擔心,這把風之人也是主謀安排的,若是去找主謀報信,叫對方提前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