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朱開山是個傻子。
秦起不信。
秦起認為,更多的是,大智若愚。
他雖然看上去放浪形骸,做事不拘一格,甚至有點傻。
但從認識自己,到現在每一步,這家伙哪里吃過虧?
自己雖不算被他利用,但他的確代表朱家,從交易中大賺了一筆。
剛才那句話,就足以說明,朱開山是有備而來。
之前朱開山說,自己逃婚而來,扭頭就跟盧關月成婚了。
而且兩人看起來,明明關系好得很。
這個婚,怕是沒那么簡單。
朱家,盧家,聯合起來,的確是有對抗光明會的能力。
但,有的也就是財力,而沒有武力。
所以,就算是對抗光明會,那也只是一種委曲求全之下的自保。
但,如果加上秦起,那就不一樣了。
益州方面,如今已經是全線潰敗,根本沒有可以信賴的人或者勢力。
這時候看下來,距離益州方面最近的,北庭風,武振濤,鄉軍三家,就是最好的選擇。
北庭風已倒,武振濤受地勢限制,秦起的鄉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如今,朱開山已經通過貿易,跟秦起深入綁定。
秦起肯定不會看著朱家這么大的市場,就這么倒在光明會的手下。
好好好,你小子!
如果這么思考的話。
恐怕,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朱開山這小子,就已經開始把自己納入計劃的一環了。
“哈哈哈哈!”
秦起忽然放聲大笑,目光挪到盧關月身上。
這姑娘,看上去就單純多了。
她應該就是突破口。
“盧姑娘。”
“我有件事兒,要問問你。”
此話一出,盧關月跟朱開山兩人都露出一臉奇怪的神情。
兩人不是談得好好的,怎么忽然扯上她了?
就算是盧家的事兒,那也一直是朱開山在代表發言啊!
“秦老板,您請問。”
盧關月趕緊坐得板正,小臉嚴肅。
“你們家這位,第一次遇到我時,告訴我他是逃婚出來的。”
“怎么這才多久的功夫,就忽然成婚了?”
剎那間,在場之人臉色都是一變。
朱開山知道,自己整個事件中唯一一個把柄已經被秦起抓住。
當時說逃婚,完全就是為了降低秦起的警覺性。
不然,自己一個益州的人,就這么跑到青州來,專門做個布匹生意,多少有點離奇。
而盧關月那邊,則是雙眸圓瞪,簌地一下站了起來。
那股柔弱的氣勢眨眼間就消失殆盡。
緊接著小手一伸,直接就擰住了朱開山的耳朵。
“朱開山!”
“你你你!你在外面就這么說的是吧!”
“你,你走的時候,可是跟我說,要出去干一番大事業。”
“好有資本,名正言順地迎娶我過門!”
“你你!”
朱開山瞬間戴上了痛苦面具。
“不是,娘子,你聽我解釋。”
“事情不是這樣的。”
秦起偷著笑。
就在朱開山要解釋之際,又補上一刀。
“他還拉著我,去花樓喝花酒了。”
霎時!
盧關月的眸子中,又是憤怒,又是委屈!
就連后面的白桃都站不住了。
房內一下雞飛狗跳。
秦起就樂樂呵呵看著這小兩口在自己面前秀恩愛。
叫你小子算計我,這就是后果!
朱開山的出發點并不壞,也不是為了坑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