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眾人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回事兒。
上場比試,那只是走走流程。
秦起回憶上去教劍,也只是腦子一熱,率性而為。
空氣短暫地凝固之后,宮忘毫不猶豫抽劍。
而旁邊的冷風已經趕了過來。
一劍就接了過去。
“叮!”
宮忘手中長劍瞬間被擋住。
電光火石之間,誰都沒法確定是怎么回事。
直到一切風平浪靜,才看清楚,剛才宮忘這一劍居然是削向自己左臂。
頓時,陳經緯一顆吊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你這是干什么?”
秦起皺眉問。
此刻宮忘已經是滿臉痛苦。
“實不相瞞,聶會主也是我宮忘的恩人。”
“當年我逃離山門,正是聶會主收留了我。”
“你攻入益州之后,聶會主自己已經回天乏術。”
“便讓我趕緊離開聶家。”
“我離開時,曾對聶會主承諾,日后必定會拿下你的人頭,替他報仇。”
“可是眼下,我又學了你教我的劍招。”
宮忘嘴唇顫抖。
“一面是救命之恩,一面是教導之恩。”
“我宮忘無法做出抉擇。”
“只能斬斷一條手臂,以報聶會主的救命之恩。”
“放棄殺你,來報你的教導之恩!”
秦起眨巴了一下眼睛。
沒想到宮忘身上還背負著這么一件事兒呢。
剛才那一劍,他是真想下死手的。
這人知恩圖報,就是有點死腦筋。
秦起動動手指,讓冷風放手,緊接著淡淡說。
“誰說你放棄殺我,就是報我的教導之恩了?”
“你有本事殺我么?”
宮忘直接一愣。
“好像……沒有。”
光憑借剛才那個劍招,宮忘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過秦起了。
畢竟,那是自己研究了多年,引以為傲的自創劍法。
結果人家幾分鐘就幫自己補全了。
這壓根兒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那秦大人認為我應該怎么做?”
秦起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既然聶豪讓你離開,沒讓你跟著他一起赴死。”
“說明什么?”
宮忘搖搖頭。
“說明什么?”
冷風一臉無語。
旁邊的白桃更是恨鐵不成鋼。
“很明顯,聶豪要你活下去啊笨蛋!”
“你好好地活下去,不就是報了聶豪的恩情了嗎?”
宮忘渾身一顫,忽然眼中淚花隱現。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白桃很理解宮忘這種走極端的心思。
畢竟她跟宮忘一樣,都是曾經被仇恨和痛苦所控制的人。
“那,我要怎么報你的恩呢?”
宮忘接著發問。
“既然你幫聶豪訓練出了血劍客這樣的組織。”
“那肯定也能幫我訓練出一只劍客隊伍。”
“加入我鄉軍如何?”
本來在旁邊吃瓜都要抹眼淚的陳經緯一聽這句話,立馬猛然抬頭。
等會,這不對吧?
自己不是要把宮忘攬入小涼山的吧?
擺了這么大一個局,最后便宜秦起了?
“等,等會!”
“秦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沒忘。”
秦起回答干脆。
“反正你們以后都要投靠我,那宮忘在哪里不是一樣?”
“我都帶人過來了,你還缺一個宮忘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