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雙小眼睛里面,卻滿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竊喜。
夏風見狀,笑瞇瞇的望著馬博友,溫和道:“馬書記,您這話怎么說的?”
馬博友長嘆一聲,向胡傳廣道:“老胡,你說吧。”
胡傳廣立刻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道:“夏鎮,大事不好了,剛剛我從派去派出所的干部那邊得到消息,李金斗瘋了!他的家屬正在往派出所趕,要興師問罪!”
馬博友聽到這話,立刻瞇著眼盯著夏風,等待從夏風臉上看到大驚失色的恐懼神情。
“是嗎?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呢?拘捕之后,已經帶他去衛生院做了身體健康檢查的,檢查沒問題,現在瘋了,恰恰說明,他是做賊心虛,做的惡事太多,現在紀委要出手了,他一緊張,情緒崩潰,所以瘋了!”夏風往辦公椅上一靠,點了根煙,淡淡道。
馬博友沒等到夏風臉上出現驚懼的神情,心里立刻有些失望,但也有些吃不透夏風到底是強自鎮定,還是真的完全沒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當即決定加加料,便拔高音量,沉聲道:“我的夏鎮長啊,你怎么這么幼稚呢?你這么想,李金斗的家屬會這么想嗎?咱們鎮衛生院沒有核磁共振,他們一口咬定是你把人打成這樣了,你怎么解釋啊?”
“哦?”夏風撣撣煙灰,笑瞇瞇道:“這么說,還是我的錯了!”
這一刻,他心里連連罵娘不止。
果不其然,這就是馬博友在后面搞的鬼。
他整李金斗,這個老貨就要用李金斗這顆廢子來潑他臟水。
可惜,這貨找錯拿捏的人了!
“不是你,難道還是我嗎?”馬博友搖搖頭,音量又拔高了幾分,沉聲道:“夏鎮啊,你還是太欠缺實際工作經驗了,你這么蠻干,事情鬧大了,那就是重大群體事件,很影響我們長水鎮的形象!而且如果李金斗的家屬真的追究下去,發現這段時間只有你對李金斗動手,到時候你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馬書記啊馬書記,你怎么也跟傳廣書記一樣,喜歡盲目的下結論呢?我們要實事求是的看待問題,要把情況厘清,然后再下定論!”夏風輕笑著淡淡一句,然后不動聲色的反將了馬博友和胡傳廣一軍:“也許,不是我把李金斗打瘋了,而是他在裝瘋呢?或者,是他受到他的同黨的指使,故意裝瘋來抹黑我,打擊報復我揭露了他毫無黨紀毫無人性的行徑呢?”
馬博友和胡傳廣看著夏風這模樣,心里破口大罵連連。
這小子,還真特娘是水潑不進,針扎不進。
都到這節骨眼上了,毫不松口,還要反咬他們一口。
但話說回來,這小子的城府也真夠深的,這么大的事,居然一點兒都不見慌亂!
只可惜,說再多都沒用。
夏風這次一定要栽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而在這時,夏風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后,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瞇瞇道:“走吧,咱們去看看這位李金斗同志,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