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現在連趙廣波都站在了夏風那邊,而且還在會上特意點馬博友,讓這家伙站出來表態。
在這樣的情況下,馬博友心里肯定是在想著到底該怎么辦才能化解和夏風之間的矛盾,緩和倆人之間的關系,保證他自身的利益。
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毋庸置疑,那就是營造出一個共同的敵人。
而且,還得是那種傷害到夏風切身利益的敵人。
所以,他高勇就被填進了這個坑里,被馬博友拿來當成了跟夏風重修于好的投名狀。
“夏鎮,您明鑒啊,我這些年屁股底下是不干凈,可是,我干的都是些小打小鬧的事情,無非是往口袋里多裝幾個子兒,管不住自己的小尾巴多爬了幾張床而已,我沒理由為了這么點兒事情,就要跟您兵戎相見,刺刀見紅啊!”
高勇念及此處,慌忙道:“這件事真的是馬燕飛那個王八羔子心里生出來的!上次廖書記來的時候,馬博友叫了一批人過去吃飯,結果只有我、唐虎和胡傳廣過去,馬燕飛氣不過,就來了句【心不狠,站不穩,無毒不丈夫】,后來馬博友就把我們趕走了!我發誓,我字字為真,我要是敢說謊,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可能!馬書記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夏風佯做將信將疑的樣子,看著高勇道。
“夏鎮,他就是這樣的人啊!您是不知道馬博友這個人有多狠毒,這些年他不知道干了多少腌臜事,說句罄竹難書、惡貫滿盈都不為過。”高勇慌忙用力點頭,然后咬牙切齒道:
“前些年的時候,馬燕飛開了家砂石公司,專門盜采盜賣玉帶河里的河沙拿出去賣,一天到晚機器轟隆隆的,誰不知道,當時有人舉報,前腳舉報完,后腳馬燕飛就帶著人去了人家家里,拎著棍子就打斷了別人兩條腿,后來馬博友出面協調,事情不了了之。”
“這些年,國家管得嚴,河沙采不了了,馬燕飛就用別人的名義搞了那個會賓樓,說是吃飯的地方,其實里面是啥樣子,大家都清楚。里面有的女孩兒,一開始是用正經工作的名義,用高工資吸引人進來的,結果呢,被馬燕飛給逼著接待客人,誰敢不從,就又打又罵。”
“前年的時候,會賓樓抬出去個女孩兒,尸體上都是一塊一塊的淤青,還是砸錢讓家屬滿意,才息事寧人,據說,那個女孩兒死之前那天晚上接待的客人就是馬博友。”
“您還記得程度和程刀兩兄弟吧,以前會賓樓那邊有啥事,都是程度穿著警服過去嚇唬人,程刀給馬燕飛充當打手,其實掃黑除惡專項斗爭最該除的就是馬燕飛。程度和程刀之所以沒供述,也是因為馬博友給了許諾,一家三百萬安家費,還替他們照顧孩子,等倆人出獄之后,再讓他們去會賓樓干,條件任他們開。”
高勇現在也是徹底豁出去了。
他清楚的,聽說的,把馬博友的老底全都給揭了出來。
這時候,他腦袋里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夏風愿意相信他,對他滿意。
夏風聽著高勇的話,摁著辦公桌的手都在顫抖。
他知道馬博友和馬燕飛的屁股底下肯定有不少烏七八糟的事情,可哪怕如此,他也沒想到,這兩人的身上居然沾染著這么多的累累血債。
這還是黨的干部,甚至還是一地的黨委書記嗎?
有這樣的干部,老百姓能相信黨和政府那才真是怪了!
再好的家底,再好的基礎,也要被他們全給毀的干干凈凈!
白天笑呵呵的,裝的跟圣人一樣,嘴上喊著主義!
晚上齜著獠牙,露出惡魔的一面,心里全是生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