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真的作美了。
雨徹底停了,太陽重新出現在了天穹上,洪水在失去了補充后,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到了水庫可容納水位的范圍。
夏風懸著的那顆心,終于是大石落地。
堤壩保住了,石崖村村民們的生命財產安全保住了!
毋庸置疑,這絕對是一場巨大的勝利。
而且,經過短暫的休憩后,又喝了點兒趙海川從村醫療室弄來的葡萄糖后,夏風的身體也重新恢復了力氣,在堤壩上跟趙海川等人抽煙打屁,談笑風生。
“海川,留幾個人在這里看著堤壩的情況,其他人和我一起去組織村民們回家拿東西,但是今晚不要回家住,先睡在山上將就一夜,避免晚上出現夜汛!”
夏風見水位正常后,便向趙海川沉聲道。
趙海川當即點頭稱是,安排了三個壯小伙在堤壩上值夜,守著堤壩的情況,然后便跟夏風一起,向山上村民們躲避洪水的位置趕去。
剛下堤壩,一名胖乎乎的中年人便躥了出來,看到夏風后,大老遠便勾著腰,伸出雙手,道:“夏鎮長,您好……”
“你是?”夏風疑惑的看著中年人,迷惘道。
趙海川厭惡的看著中年人,向夏風道:“他就是王占奎。”
夏風目光瞬間也變得厭惡起來,朝旁邊停著的車子看了眼后,淡淡道:“王書記怎么想起來大駕光臨來看堤壩的情況了?你這位貴人,哪里能來這種地方呢?”
“夏鎮長,您快別笑話我了,我今天是發燒頭痛,沒辦法指揮防汛工作,實在不是躲避困難。”王占奎臉色尷尬的看著夏風,然后壓低聲音道:“縣公安局的王局長,是我叔。”
趙海川聽到這話,心立刻一沉,緊張的向夏風看去。
他是真擔心王占奎提了王振東,夏風會對這家伙網開一面。
那樣的話,也太叫人失望了。
“你在威脅我?”夏風冷眼看著王占奎,冷冷喝問道。
王占奎慌忙連連擺手,表示不敢。
“我告訴你,就你身為黨員干部,一村書記,卻在防汛最緊要的關頭臨陣脫逃這件事,別說你是王局的侄子,就算是王局的兒子,我也要辦了你!你應該慶幸現在不是戰時,要是戰時,老子手里有把槍,一定一槍崩了你這個逃兵!”
夏風冷喝一聲,淡漠道:“不要再癡心妄想了,你罪過不輕,這口牢飯吃定了!等著開除黨籍,由紀檢部門追究你玩忽職守的罪責吧!”
一句話落下后,夏風轉身就朝山上走去。
汛情這么嚴重,王占奎直到現在才現身,這樣的垃圾,怎么能輕易放過!
如果這都不追究,以后豈不是上行下效,老百姓豈不是要對黨和政府失望!
再者說了,這家伙既然提了王振東,那肯定是提前聯系過王振東了。
可是,王振東卻是壓根沒跟他打招呼,這就說明,王振東根本不想管這件事,知道搞不好就會惹一身的臊。
而且,就算王振東打招呼了,他也絕對不會賣這個面子,開這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