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風山山脈就好像是天神故意降落在人間的世界之墻一般,將草原和大周完全分隔開來。
大風山兩側極為陡峭,人馬難過。
但巨人嶺是個例外。
這里的山勢相對較緩,雖然馬匹上下困難,但人卻可以爬上去。
尤其是面對草原的那一側,山勢更是平緩。
山頂之上。
唐白鹿抬頭看著空中的陰云,滿臉惆悵:“今年的雪怎么如此之大?”
一個親衛遞給了唐白鹿一件大氅:“將軍,山頂風勁,進營帳暖和暖和吧,看天色,估計一會兒還要下大雪。”
“這么大的雪,那些草原人上不來的。”
唐白鹿搖了搖頭:“草原人上不來,但是寒國人能上來。”
“讓兄弟們時刻做好準備,不得有片刻的攜帶,鎧甲在身,弓箭在側,防止寒國大軍來襲。”
“是!”
唐白鹿沒有回到營帳,而是沿途巡視,他一共帶了五千人來,其中有三千人是他的兵,也是他的絕對心腹。
他來到西北時間太短了,最關鍵的是西北侯徐獵對他的防備太深,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建立自己的隊伍。
如今有這三千人已經是極限了。
巨人嶺跨度很寬,唐白鹿帶來的五千人不能全都投入到值守之中,要留一半人輪休,這樣才能保證在需要他們戰斗的時候,有最基本的戰斗力。
馬上入夜。
也許是長時間作戰帶來的第六感,唐白鹿總覺得今夜不會太平。
所以他要將每一個值守點都巡視一遍。
“起來!”
唐白鹿看著眼前東倒西歪的士兵頓時大怒,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下去,將那幾個睡著的士兵抽了起來。
“誰!誰他娘的敢打老子?”幾個士兵驚醒,一眼看到是唐白鹿,頓時臉上一慌。
“將……將軍,我們……”
他們一張嘴,唐白鹿就聞到了一股酒味:“你們喝酒了?”
“小酌了兩杯,山上太冷了,暖暖身子。”
“小酌?”唐白鹿看著地上倒著的幾個酒壇子,頓時大怒,手中的鞭子再次落下:“軍中有令,不得飲酒!”
“我讓你們在這里守著大周的邊疆,你們竟然敢喝醉了睡大覺!說!誰提議的?又是誰將酒帶上山的?”
砰——
一個士兵抬手抓住了唐白鹿的鞭子:“將軍別打了!這巨人嶺鳥不拉屎,又下著這么大的雪,誰會來此突襲啊?”
“兄弟們身子冷,喝點酒怎么了?”
其他幾人也跟著大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壯慫人膽。
他們這幾人并不是唐白鹿的兵,而是臨時征調的那兩千士兵中的。
對于唐白鹿沒有敬畏,更不會尊敬。
甚至覺得這次來巨人嶺就是來走過場的。
和厲寧帶的兵不一樣,那些老兵雖然是刺頭,但都渴望建立軍功。
但是分給唐白鹿的兩千人卻是兵痞。
平時打仗站在最后的兵油子,能不上就不上,指望著他們安分守己,難。
這面的爭吵聲立刻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唐白鹿臉色鐵青,猛然抽回了手中的鞭子:“軍令如山,你們該知道違反軍令的后果。”
唐白鹿剛要動作,卻又看到了幾人身后的雪堆。
“你們……”
沒有再在意這幾個兵痞,唐白鹿直接用手將那雪堆上的積雪推向了兩側,一看之下,滿眼都是殺機。
“來人!”
“在!”遠處立刻跑來了幾個唐白鹿的親衛。
“給我斬了他們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