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帳之內的所有目光都投向了厲寧,厲寧輕咳了一聲。
隨后起身道:“既然大王讓我說說,那在下就說說我的想法,如果有哪一位覺得我說的不妥,可以當場提出來。”
言罷厲寧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首先,關于國師的建議我覺得需要慎重,這并不是上上策。”
麻布聞言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哦?那我就洗耳恭聽厲先生的良策了。”
“不過厲先生。”麻布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正眼看厲寧:“這里是草原,你們周人的小伎倆在草原未必管用。”
厲寧輕笑:“天下道理殊途同歸,國師且聽便是。”
隨后厲寧不再給麻布說話的機會,直接道:“國師剛剛說要先攻擊金鷹王庭,我覺得不妥。”
“豈不聞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白狼王庭雖然名義上比金鷹王庭強大,可是我問諸位,能強大多少呢?”
“是否白狼王庭已經可以碾壓金鷹王庭?顯然不行!若先攻擊金鷹王庭,最后兩敗俱傷,得利的又是誰呢?”
“天馬王庭只要不是大殘,一旦他們回來,那無論是白狼還是金鷹最后都會被馬蹄踏碎!”
眾人立刻議論起來。
白狼王也跟著點頭。
麻布則是問道:“可如果不先解決金鷹王庭,一旦我們派出兵馬,金鷹王庭殺過來洗劫我們怎么辦?”
厲寧搖頭:“金鷹王不會這么做!”
麻布聞言冷笑出聲:“哼哼,你又不是金鷹王,你怎么知道金鷹王不會這么做呢?”
厲寧立刻反問麻布:“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金鷹網不會這么做呢?”
“你……”麻布吃癟,頭上的疤都在顫抖:“詭辯!”
厲寧不再去管麻布,而是對著白狼王道:“大王,若是金鷹王有這個膽魄的話,他早就在天馬王庭大軍離開草原的時候就動手了!”
“草原三大王庭,金鷹王庭距離天馬王庭最近,關于天馬王庭的大動作,金鷹王庭基本上都能第一時間了解。”
白狼王點頭。
厲寧繼續道:“我算過時間,從天馬王庭大軍離境,到金鷹王庭得到消息,再到白狼王庭得到消息,差不多都有三天的間隔期。”
“三天!足夠金鷹大軍在白狼王庭沒有做出反應之前北山屠馬了!”
“可是金鷹王為什么沒有這么做?”
白狼王也好奇:“具體說說看。”
厲寧環視一周:“第一,金鷹王擔心賠了夫人又折兵,一旦大戰開打,他固然能夠快速拿下天馬王庭,可是若天馬大軍殺回來,他們怎么辦?”
“他們將會迎來天馬王庭的報復,而這個時候,如果白狼王庭也插進來,那金鷹王庭必滅!”
“第二,也是最主要的一點了,金鷹王懼怕的實際上是天馬王庭背后的寒國,寒國強大,若是幫著天馬王庭報仇,那金鷹同樣會滅亡。”
“換句話說,即便金鷹王打下了江山,也守不住江山!”
沃山起身:“厲先生,如你所說,那我白狼王庭難道就不怕最后什么也得到不到嗎?我們和金鷹王庭又有什么區別呢?”
“區別大了。”厲寧大手一揮:“金鷹王庭乃是孤立無援,而白狼王庭身后站著大周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