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一點就見不到我了,開心嗎?”蕭瀟沒有阻止厲寧給自己擦臉,而是盯著厲寧的眼睛問。
厲寧疑惑:“什么情況?”
蕭瀟嘆息:“寒國皇帝,我的親叔叔,他想將我獻祭給寒羊王,想將我在寒羊王的雕像之前凌遲處死。”
“想……”蕭瀟突然哽咽,眼眶泛紅,淚水奪眶而出。
“想如何?”厲寧眉頭緊皺,一定另有隱情。
厲二小聲在厲寧耳邊說了幾句。
厲寧眼底立刻閃過了一抹殺機:“蕭無恨那條老狗,還真是讓人作嘔啊,能壞到這種程度,是我沒想到的。”
隨后長嘆一聲,厲寧輕輕摸了摸蕭瀟的腦袋:“受驚了吧?去我營帳里擦擦吧,這里是軍營,比不得皇宮,沒辦法洗澡了,只能將就擦一擦。”
蕭瀟點頭。
她只是盯著厲寧,淚水一個勁地涌出。
人委屈的時候一旦找到了宣泄口,或者說一旦有了靠山,淚水就再也止不住了。
“別說,你哭起來還有挺好看的。”
厲寧忍不住笑了一聲:“冬月,帶她下去。”
冬月拉著蕭瀟離開。
忽然。
蕭瀟喊了一句:“厲寧!求你……滅了寒國。”
厲寧看了蕭瀟一陣,然后輕笑一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么做的。”
“幫我砸了神像!”
這一次厲寧沒有回應,而是揮了揮手道:“先去休息。”
厲寧有些話沒說。
砸得碎山上的神像,砸不碎人心里的神像,想要解決寒國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也不是幾錘子能辦到的。
蕭瀟進入營帳之后,厲寧才將目光轉向了跟著他們回來的那個青年身上:“你是何人啊?”
厲四道:“當時寒國皇帝安排了三個人欺辱那姑娘,他是其中之一。”
厲寧看了看厲二:“那你們將他帶回來是要做什么?給我泄憤用的?還是用來祭旗的?”
厲二趕緊道:“主人不要誤會,他雖然也被安排進了蕭姑娘的牢房,但是他卻沒有做出格之事,甚至一直在保護蕭姑娘。”
“若不是有這個兄弟在,也許蕭姑娘已經……”
厲寧倒是來了興趣:“哦?那我倒是對你另眼相看了,如何稱呼?”
“于安,我不是罪人,也做不了惡事,我是冤枉入獄的。”
厲寧問道:“冤枉?怎么進去的?”
于安回答道:“差不多十年前,我爹被冤枉,我們全家都被連累,皇帝下了誅九族的命令,我們全家都別關進天牢,等待著問斬。”
“可是后來寒國與周國之間爆發大戰,天牢之中的所有犯人都被拉到了戰場之上去抵擋敵人的弓箭,我因為年紀太小,怕我耽誤行軍速度,便將我留了下來。”
“可能后來他們忘記,便將我留在了天牢之中十年之久。”
厲寧思考了一下。
“是誰將你們關起來的?又是誰將其他犯人帶出來的?”
“金羊軍師。”
那就沒錯了,不是金羊軍師忘記了他,而是金羊軍師死了啊,沒有活著回到寒都城。
“十年了,既然你還能活著,那就是天不該絕,先去休息吧。”
于安就要離開,厲寧忽然又問了一句:“你爹犯了什么罪?”
“他們說妃子懷的孩子是我爹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