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之下,【鯨鵬】利爪如電,刺破一切阻礙,輕輕點在了【漓龍】的蟒首正中。
一道深入骨肉的傷口,浮現在了龍蟒眉心之上。
紫色的蟒血噴涌而出,【漓龍】竟然受傷了!
這頭【紫瞳】位階的龍蟒,實力幾乎冠絕【渾洲】,已經無人記得它上次受傷是什么時候了。
可在這【鯨鵬】爪下,它的法力也好,鱗甲也罷全然阻攔不住對方一爪。
龍蟒口中,【渾洲】府衙幾乎已經人去樓空,全去參加天海盛筵了。
當大鵬來襲,龍蟒受傷之時,只有僅剩的一位老道,從閉關之中,罵罵咧咧的走出了房門。
“老子真是倒霉,哪來的遭瘟鵬鳥!”
“能干事的全都不在,只剩我一個老人家守家,這不可著老實人折騰么!”
他說話之間,【漓龍】口吐渾吞河水,席卷天地,向著【鯨鵬】攻去。
可對方快若閃電,飄渺無蹤可尋,這笨重的河水護身還行,卻根本摸不到對方的邊。
大鵬則化作遁光,繞著這十里蟒軀打轉,時不時尋找一處法力薄弱之地,深深的留下一爪。
卻見這老道不慌不忙,漫步走出院落,來到了【府衙】正堂,此地乃是知洲辦公的廳堂。
正堂之中,立著一把血色藤蔓編織的躺椅,形制簡約,無甚修飾。
老道走到躺椅之前,安然仰躺了下去,隨即,他積攢的磅礴壽元,向著躺椅噴涌灌注。
這尊【漓龍】靈機,接到老道壽元的加持,氣息瞬間暴漲,瞬身的法力靈光,強盛了何止一倍。
它強硬的弓起身軀,盤成蟒陣,瞄著【鯨鵬】噬咬而去。
以壽元驅動了【靈機】的老者,乃是府衙學監長官,一洲學正陶潛。
是留在【渾洲島】上看家的【延壽】修士。
他驅使著【靈機】,與六品【鯨鵬】,開啟了一場【紫瞳】大戰,這是【渾洲】許久未曾出現的大場面了。
……
另一邊,【鯨鵬】飄然遁走,卻將好朋友景遷給拋在了身后。
他已從【虛界】之中遁出,正立在一處巨浪潮頭,奪目遠眺它消失的方向。
會飛就是好啊,也不知他自己何時能掌握飛遁之能。
對方此去【渾洲島】,怕是要搞出些事情來。
可作為始作俑者的景遷,對此毫無自覺,絲毫不為老家擔心。
天塌了自然有高個子頂著,他轉而將精力聚焦在了這一處戰場之上。
鯨雖然飛了,可它拖在身后的那一條長索,卻丟在了原地。
這鎖鏈足有三百丈長短,整整齊齊的穿著二十頭【青翼】海妖。
在【島鯨】受難化鵬之時,這些海妖也沒閑著,全部被海中陰鬼占據了肉身,正在往七品陰尸演化。
今年的天海盛筵,保證要遜色幾分了,只因這一票好貨色,被景遷從中間截了胡。
他站在浪尖之上,端詳著面前這二十頭馬上要演化成功的陰尸,不由得搓了搓手。
面前無疑是一筆極其豐厚的資源,可挑戰的難度,無疑也是拉滿了。
單挑二十頭【藍血】陰尸,即便他已經煉成了【青萍劍匣】,成就了純陽【靈機子】,也是一場巨大的挑戰。
他卻已經開始興奮了!
磅礴的戰意從骨血之中噴涌而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爭勝之心,讓他將內心的雜念厘清。
一十二道法脈之中,為何單單純陽【靈機子】死亡率最高?
只因劍匣【靈機】賦予的越階戰力,會讓人情不自禁的去追求更加強大的敵人,攫取更加豐厚的資源。
這正是【純陽墟】的修行特質!
熔煉劍匣所耽誤的正法修行,必須靠著越階殺戮賺取的超額資源作為彌補,才算是平衡。
歷任純陽【靈機子】都是作死小能手,景遷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掌握了最強之矛的景遷,同時還有著更強的次元之盾。
【須彌】天命加持之下,他超模了!
他竟成了一位無懼死傷的純陽【靈機子】!
若是讓某些法脈的大修知曉,怕是夜里睡覺都得尿一炕。
這誰能受得了?此子斷不可留。
景遷一閃身便坐回了【虛界】之內,背靠著暖呼呼的【虛空熔爐】,開始盤算起接下來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