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每每有后輩弟子,遭受無妄之災。”
“可偏偏這些個后輩弟子,對這些因果不僅不抗拒,還頗為享受,甚至還主動追求。”
“縱然我【純陽天】弟子的戰力于同階之中,幾無敵手。”
“可若是把把戰斗,都在不斷的挑戰極限,追求以弱勝強,但凡失手一次,幾乎都是無可挽回。”
“是以,我【純陽天】修士,能最終熬到上三品的,終究是鳳毛麟角。”
景遷聽了這番話,一時竟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正所謂不作死才不會死,可一想到自家宗門,正是由一幫子作死能手所組成,他也是頗為心塞。
不過,一想到若是繼續升級【純陽劫主】封號,可能要再積累出百倍千倍的戰斗經驗,他也瞬間理解了前輩們的選擇。
既然自家宗門有著“殺怪就能變強”的封號晉升路徑,那所有人必然會把肝度拉滿,這也無可厚非。
緊接著,上希又說道:
“宗門風氣如此,歷代弟子皆知,這是過猶不及的魔道路數,不應提倡,理應將這風氣壓制。”
“可道理誰都懂,卻并非能夠輕易做到之事。”
“縱然是我自己,也是逃不脫這等思維慣性。”
“眼下我雖然晉升脫困,可滿腦子推演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殺崩了【妖古藺海】。”
“此乃我道心所向,縱然勝算低些,我也會全力嘗試。”
“而且,我現在說與你聽,可非是邀你助拳。”
“這【妖古藺海】的因果,是我一個人的,你可莫要來瞎摻和。”
“我謹慎些,慢慢磨,早晚能將那界域之中的妖魔掃清。”
景遷聞言也是相當無語,自家師尊說了半天,道理講的頭頭是道,回過頭來,搶怪比誰都積極。
上希繼續講古道:
“還有,我【純陽天】的弟子數量,比你預想的肯定要少一些。”
“只因我宗傳承秘法,門檻著實太高。”
“你莫看自己煉劍匣,開劍瞳如此輕易,那是你天資足夠。”
“【純陽劍圖】之上,【穎浮屠界】出身的,能留有姓名的真傳弟子,把你算上,有四百二十三人。”
“其中實際能磨出來封號,得【純陽子】位階的,共有五十七人。”
“真算下來,一千七百多年才能出一位【純陽子】。”
“像眼下這般,連續三代有【純陽子】誕生的情況,實屬罕見。”
“五十七位前輩,死剩了十一人,比例確實要小一些。”
“不過,那【閻浮道】也并未比我們強上多少。”
“他們宗門之內風氣更是邪門,【驅鬼】、【肉宴】和【注死】三脈斗來斗去,想要出個【閻浮子】,比登天還難。”
“而且,都為一宗弟子,同門手足,相鄰兩代的【閻浮子】,前一代必定會為后一代,挖個大坑出來,美其名曰試煉,一個處置不當,就得被坑個死去活來。”
“眼下真正還活著的【閻浮子】,搞不好比我【純陽子】人數還少。”
“你既然也領了【閻浮子】的位置,還得多幾分心眼。”
“你前一代的【有病】,沒少被【無眼】禍禍,說不得也算計著要找你麻煩。”
景遷頭回聽到這等秘辛,不由得也是一愣。
【閻浮道】的傳承斷代的更加嚴重,他機緣巧合得到傳承,連【閻浮子】的封號都取了,卻始終有些霧里看花的感覺,對【閻浮道】的了解很是片面。
他隨即開口說道:
“師尊,你怎的對【閻浮道】之事竟也頗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