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林以逸,也就是鐘京頤,坐在了證人席。
羅力亞笑笑,然后拿出備好的證物,已經上報過了的。
“證人,請問案發當晚,你在哪里呢。”
“我在電視臺錄節目。”
“好,那請問,當晚你回到案發現場,你發現了什么。”
“那天,我因為在錄節”
羅力亞看過之前的庭審記錄,鐘京頤說的和上次一模一樣,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所以這個話題可以直接跳過了。
“那我請問,你太太收買陳球錄假口供,這個行為,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我反對,辯方律師使用有誤導性的話術。”
金遠山站起身。
羅力亞深深的看了金遠山一眼,嘴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好,那我換個問題。”
跟著,羅力亞拿出那兩個水瓶。
“這兩個水瓶你有印象嗎?還記得嗎?”
就在羅力亞拿出水平的同時,證人席上的鐘京頤表情似乎有些變化,開始變得緊張。
距離最近的金遠山和羅力亞等人都能看到他表情的細微變化。
“我不記得。”
“好,是不記得,還是不想記得,那我幫你回憶回憶,這兩個水瓶,是在案發當場的垃圾桶找到的。”
羅力亞又看向被告席上的曾潔兒,問道:
“被告,案發當晚,你從花園打電話報警回來后,親眼看到鐘京頤起身丟了這兩個水瓶,有沒有這回事。”
“有”
“那好,證人,你是一個醫生,我有一個醫學上的問題,想問問你,一個人,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又飲用了大量的水,請問,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羅力亞的聲音陡然變化,高昂中夾雜著憤怒。
“請問,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請你回答我!”
鐘京頤被鎮住了,額前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在桌面的雙手,不安分的作動著,嘴巴蠕動,想說什么,卻一直沒等你說出口。
羅力亞冷笑中帶著幾分嘲諷。
“是不想說嗎,那我替你說。”
“一個人,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再飲用大量的水,是會死~”
“會死!”
羅力亞突然語調戲謔,又像是在嘲諷的問道:
“證人,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才對,不然,你為什么要喂你的女兒喝水呢,你明知道失血過多飲用大量水會加速死亡,你還刻意喂死者喝水。
喝完一瓶又一瓶,你分明是想殺了她,你就是那個兇手,我這么說,你同意嗎?”
整個庭審現場都安靜了,只剩下羅力亞憤怒的咆哮,還有鐘京頤臉上那股不安和憤怒。
“我沒有,你亂說!”
“我亂說,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或者問問陪審團的各位,誰才是那個心虛的人。”
陪審團的目光落到鐘京頤的臉上,而他似乎是想極力的掩蓋自己的憤怒,側過頭去。
最崩潰的還是曾潔兒,她雙目飽含淚珠,難以置信的,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鐘京頤,發出深入靈魂的質問。
“鐘京頤,是不是你干的。”
如果說痛苦,還有誰能比得過深愛著女兒的曾潔兒呢,她懷疑過很多人。
可她沒想到,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竟然是孩子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