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持槍的右手腕完全沒有后坐力帶來的明顯上揚,依托car系統高收緊、快回正的特性,槍口在極細微的范圍內完成了第二次鎖定。
砰!
第二聲槍響接踵而至。
子彈再次精準地穿過欄桿空隙,鉆入了目標暴露出來的頸部。
慘叫聲被利刃切斷,戛然而止。
那第七個人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徹底軟倒,腦袋耷拉在欄桿之間,再無聲息。
子彈穿透頸骨的沉悶聲響與慘叫的戛然而止,如同冰冷的錐子,狠狠鑿進了剛剛跟上二樓至三樓樓梯轉折平臺的弗洛里安耳中。
他腳步卻在這一刻猛地僵住,看著下方的手下,腦袋耷拉在欄桿間,身體軟倒,顯然是活不成了。
一股寒意瞬間竄上弗洛里安的脊背,取代了之前的暴怒。
這種效率和恐怖的槍法絕不是普通的警察或者幫派仇殺。
“該死的!”弗洛里安看著下方昏暗一片壓低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咒罵,原本向下的腳步硬生生剎住,轉而毫不猶豫地、甚至帶著一絲倉促地猛然后撤,三步并作兩步沖上了三樓。
第二聲槍響的余音在狹窄空間內尚未完全消散。
埃里克持槍的右手腕在完成第二次致命擊發后,已如磁石般從樓梯欄桿處迅速而平穩地回轉,再次指向那扇已被穿透射擊過的、虛掩的房門。
門內,死寂。
只有之前那第六具尸體倒地后再無任何聲息,不管是呼吸聲還是任何動靜。
埃里克沒有猶豫,在瞥見中段左側房門底下光縫有動靜時,隨手打了一槍,進行了一次威懾性射擊。
砰!
子彈穿透門板。
門后的呼吸聲瞬間屏住,接著是驚恐的移動聲,顯然被嚇退,向房間深處躲去。
利用這個間隙,埃里克在門框外以門框為掩護,再次一次極快速的探頭切片,視線與槍口同步,掃過門內近角區域。
空無一人,只有倒在地上的尸體。
埃里克側身閃入房間,
這是一個房間,房間中央擺著一張破舊的桌子,上面散著針管、錫紙、打火機和一些看不出原貌的塑料袋,礦泉水瓶。
四周靠墻立著幾個雜物柜,門都敞開著,里面塞著亂七八糟的衣物和一些空的瓶裝水。
但最刺眼的,是房間正中央那張孤零零的鐵架床。
床上躺著一個年輕女人。
她衣衫不整,頭發油膩地黏在額角和臉頰,雙眼空洞地睜著,望著天花板上剝的墻皮,呼吸微弱而緩慢,胸口只有輕微的起伏。
埃里克眼簾微沉,看了眼女人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面布滿了新舊交迭的針孔,有些已經發青發紫,有些還帶著新鮮的血跡。
她就那么靜靜地躺著,對闖入的埃里克,對門外剛剛發生的激烈槍戰,對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和血腥味,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