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
其實這一點法海在心中早有算定,他與白素貞在地宮一戰中受到的傷勢太過沉重,根本就不是區區數日療養就可以恢復的,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在心中有了自己的療傷和取寶的計劃,兩者互不沖突,都務必將時間壓縮至最短。
法海將祭練好的陷仙劍收于燕赤霞贈與的那一方劍匣之中,他體外一件血衣,又背著老大的一方劍匣,走在城中早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加上九頭蛇的人身外貌極具一種異樣的外族風情,一人一妖走在街上,漸漸所吸引的目光中就難免會有一些放肆的。
不過天子腳下,終究還是**紀的,圍著九頭蛇打轉的人們頂多也就是調侃兩句,就算有個別后臺硬的,在見到法海眉心處那顆紅色的白毫相之后,也都紛紛按捺了下去。
開什么玩笑,在京城這種地界廝混的,要是沒有幾分認人的眼力界,混不了幾個月就得撞上回鐵板,把命都陪進去也不稀奇。
京都公子哥們的知趣守禮,叫本以為可以惹一場風波而后再接口吃人的九頭蛇頗為氣氛,暗道這人間男子的膽子真是一百年不如一百年了。
就這樣,法海領著九頭蛇最后止步于一家古舊的道觀之前,并沒有直接去金山寺落腳的意思。
這家道觀乃是京都城中規格最為窄小的一處,可是它的歷史卻是最為悠久的,甚至遠勝過城中諸多佛寺,也算是得了道家真傳的一處所在,自從法海一舉將佛門推上巔峰之后,元氣大傷的道門有多數都已經遠遁海外,這里可以說是道門留在京都最后也是最為強大的力量了,平日行事也是頗為低調。
法海和九頭蛇的造型異于常人,故而兩人剛到門口就見到有個閉目養神的老道士,懷中抱了一柄古舊的浮塵,早早地就領了門下諸多弟子在門口等著了,雖然陣仗頗為隆重,好似迎接,但是老道士臉上的表情卻很是冷淡。
法海剛剛靠近老道士,合十行禮,老道士也不回禮,悠然的開口問道:“不知國師大人法駕至此,有何貴干?”
法海暗中陷害諸多道門長老,借此推開佛門上位的事,早已是道門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這老道士即便是在面對這法海說話之時,也都是閉著眼睛,神情冷淡,似乎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法海不以為意,他次來其實是有求于道觀的,道教歷史悠久,積累更是遠勝過京都困頓多年的佛門,法海在之前擔任國師期間就曾聽說過這處道觀之中,收藏了不少煉丹高人的仙丹妙方,如今他重傷在身,想要盡快恢復實力,重返地宮解救能忍,那就少不了要用他道家的金丹解燃眉之急。
也幸虧此舉不光是為了解救弟子,還事關天下蒼生,占了大義的名分,法海自忖就是用強也是應該的,因此心中極為鎮定,面對老道士的冷淡仍舊面色如常的做足禮儀,合十躬身道:
“貧僧日前應邀去了一趟天柱山,如今清瀾真人已經羽化了。”
老道士聞言頓時睜開了雙眼,還以為法海窮追猛打,仍舊不肯放過道門的高端戰力,因此怒形于色的道:“你.......”
法海伸手止住了他的話頭,解釋道:“并非是貧僧殺的,而是妖神白龍潛入道宮伏殺真人,如今不止是真人羽化,就連青銅門也被她破了,我的親傳弟子能忍如今正在死守最后一道關卡,卻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能夠被留在京都中維持道門的長老自然不是什么蠢人,雖然法海帶來的消息比較震撼,可消化一番便又重新鎮定,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法海,卻還有余情在這危急關頭笑出來:
“這京都修行中人,有誰不知國師大人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天柱山之事由你說來,真的也先假上三分,何況就算是真的,我道門道首清瀾真人業已盡了職責,按理也輪到你佛門法海,又與我們何干?”
皇宮旱魃之戰,使得道門頂尖戰力幾乎盡滅,這其中少不了法海從中作梗的緣故,因此道門中人說出這種話來法海也并不意外,甚至還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道長此話在理,未請教道號。”
老道士聞言微微收斂了一下冷淡的神情,轉而變得有幾分鄭重,倒不是他對這番應答有這什么敬畏,而是因為這番異常的回應叫他心生警惕,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