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陛下三思!”隨著李承澤的話音落下,跪倒在地的群臣同時拜倒高呼。
“承乾,你都聽到了”
“陛下,臣都聽到了。”李承乾道,“但臣還是覺得秦元無罪,曾文祥該殺。”
“曾文祥是集賢閣大學士,太學祭酒,一向以來兢兢業業、盡忠職守,你要殺他,總得給個理由吧”
“此人居心險惡,陰結群臣,攪亂朝綱,該殺。”李承乾聲音驟然冷了下來,群臣嘩然。“太子,你血口噴人。”
曾文祥猛的抬頭,駭然的望向李承乾。
“血口噴人我說的話,都是有證據的”
“證據何在”曾文祥道,語氣理直氣壯。
“我問你,你彈劾秦元的目的是什么,他做錯了什么嗎”
“我剛才彈章上已經說明了,他恃武力而凌文教,挾血腥而侮圣賢,以腥穢之氣玷污先圣……”
“他什么時候恃武力而凌文教,挾血腥而侮圣賢了什么時候以腥穢之氣玷污先圣了”
“當然是昨日,他……”
“他只是把一個間諜、叛賊的尸體送回太學罷了,扔的時候出手重了一點也只是表示對太學的不滿,和文教,和先圣有什么關系。”李承乾目光灼灼的看著曾文祥,“我要殺你,第一個原因就是你挾太學以自重,假托大義,綁架群臣,太學是什么地方”
“太學……”
“太學是朝廷培養人才的衙門,也只是一個衙門,是禮部下頭的一個四品衙門,你一個太學的祭酒不過是從三品罷了,還血污圣人壁經,熏蒸明倫堂宇,太學就是太學,不是圣廟,沒有圣廟的地位,他就是一個衙門。”
“紀浩是這個衙門的人,他當了叛賊,秦元受命擒殺有什么錯秦元忠心耿耿,看不慣這種出賣大慶的叛賊,也看不慣太學這個出了叛賊的衙門,將尸體扔到太學門口,表達一下不滿,有什么不對嗎最多不過是行事沖動罷了,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變成有辱圣教了一個四品的衙門,什么時候變的這么神圣了,你擅自把一個四品的衙門提成儒教圣地,是什么居心”
曾文祥猛的站了起來,神色激動,怒聲道,“太學中供奉著歷代先賢,至圣先師……”
“城北張二狗家還供奉著天帝呢!”李承乾怒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眼中殺氣凜然,語氣冰冷,“衙門就是衙門,弄個明倫堂,供個至圣先師就不能動了,你把朝廷當什么,你把陛下當什么這里是朝廷,不是你儒家的家廟,你要拜神拜仙拜圣拜鬼,回家去拜!”
李承乾目光掃過跪了一地的文臣,冷厲的氣息彌漫殿中,又將目光轉向了曾文祥,“我要殺你,第二個原因就是,你竊居太學祭酒之位,坑害大慶未來棟梁,該殺。”
“你……”
“我說錯了嗎那些太學生為什么會這么容易被煽動,為什么一被煽動便敢嘯聚于宮門我大慶沒有王法嗎沒有法律嗎這些太學生在太學學了這么久,難道不通大慶律法嗎不知道尊重大慶律法嗎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十個八個也無所謂,半個時辰,二千多人,他們得了失心瘋了嗎還是覺得我大慶的律法不管用了,你這個祭酒是怎么當的,是怎么教的”
“還是你平常就教他們,事實無所謂,真相也無所謂,大慶的律法更無所謂,只要人多勢眾聲音大,就能扭轉朝綱,踐踏律法,就能以勢壓人,挾持民意,甚至,動搖皇權!”
“我,我沒有……”
“你沒有”李承乾指著跪了一地的文臣,語氣森然,“這就是我要殺你的第三個理由,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你假托儒教大義,挾群臣以自重,行亂法之舉,此例,絕不可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