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知道,今天晚上他是帶著任務來的。
宴會之后還要夜探皇宮偷箱子鑰匙,偷了之后,還要做一把假的還回去,他今天晚上的任務很重啊!
不對,今天晚上的重頭戲不是這個,今天晚上的重頭戲應該是小范詩仙,千古風流啊!
哦,好像沒有了。
小范大人自從來京之后,一首詩都沒有寫過呢,也不可能被莊墨韓這個老東西針對。
想到莊墨韓,李承乾抬眼望去。
氣運,搖搖欲墜啊!
“這個氣運,有意思。”
如風中殘燭般的氣運之中,竟然隱藏著一股巍然不動的氣息,與所有人都不一樣,即使是身為主角的范閑,氣運里頭也沒有這種東西。
這種氣運,竟然跟慶帝的國運有些相似,代表的并不是個人的氣運,而是某一種領域,某一種道途的氣運。
文道之運!
“如果沒有文宗墓那一下子,今天晚上這氣運不會就轉到范閑身上了吧”李承乾心中憾意更深,看著四處敬酒的,正朝著北齊長寧侯走去的范閑,開口道,“范閑,過來。”
“誰在叫我!”醉態可掬的范閑愣了兩秒,腦袋不自然的轉動著,殿中俱是一靜。
“我在叫你呢,過來過來。”李承乾對著范閑招手道。
“哦,殿下啊!”看到李承乾向他招手,范閑腳步踉蹌的走向李承乾,提著酒壺,笑瞇瞇的道,“殿下,我敬你一杯。”
“你的酒量不錯啊。”李承乾沒理范閑,只是等他走到面前的時候,一把拉住他,“正好,不喝酒,你就代我,好好的敬一敬各位貴賓吧!”
“啊!”
范閑不解,但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李承乾便拉著他走向了北齊使節團的方向。
范閑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可剛一用力,卻駭然的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的用力,都無法掙脫李承乾那有如大鉗一般的左手。
在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盡展武力,只能低低的道,“太子……好大的力氣啊!”
李承乾沒有理他,將他拽到了北齊使節團的面前,這才松開,對著長寧侯等人道,“諸位貴賓,本宮不擅飲酒,這是我的小老弟范閑,是我現在的大舅子,也是我未來的妹夫,看起來酒量不錯,就由他代我來敬諸位一杯,祝諸位貴使在我大慶玩的愉快。”
說話間,他拍了拍范閑,范閑無奈,只得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敬向長寧侯。
“啪!!”
李承乾在他的腦袋上來了一下,“你真喝多了,要敬當然先敬圣女了,一個糟老頭子有什么好敬的”
“對對對,先敬圣女!!”
范閑也是一副醉態,把個長寧侯搞的尷尬無比,海棠也是一臉尷尬,這南慶的太子和駙馬當真是不當人子啊,一個輕佻,一個跳脫,一個跳脫,一個輕佻——
哎喲媽呀!
真好。
似乎想通了什么,海棠也笑瞇瞇的舉起酒杯,賓主盡歡。
敬完北齊的使節團,李承乾又拉著范閑走向東夷使團的方向。
范閑剛才兩步,便明顯的感受到了一股子厲殺之意,把他的酒意都沖淡了幾分。
這股厲殺之意他很熟悉,云之瀾嘛,剛來的時候便感受到了,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這東夷使團被冷落不是一天半天的了,本就憋著一肚子氣,自己在牛欄街殺了他兩個徒弟,剛才太子來的時候又diss了他一句,太子現在又拉他過來敬酒,這……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感覺到很快就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來,范閑,替我敬敬這位云大劍客。”
李承乾拉著范閑,來到了云之瀾的座位前面。
“不必了。”云之瀾語氣清冷。
“嗯”李承乾抬起頭,迎向云之瀾的目光,嘴角上揚,“怎么,不給面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