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的死影響太大,即使查到了兇手,并且找到了原因,一切的過程看起來很合理,但這也太合理了。
合理到,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合理。
總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
在場的基本上都知道這種熟悉的感覺來自于哪里。
監察院!
是的,監察院。
一直以來,監察院都是以這種“合理”的方式處置一些事務的。
包括但不限于刺殺。
現在,這種合理出現在了陳萍萍的身上,殿中眾人俱都有一種莫名的復雜情緒。
殿外,洪四庠寒著臉,大步的走了進來。
“如何!”
“查清楚了。”洪四庠拜倒在殿中,抬頭道,“他說的都是實話,十年前入的宮,經手的是安兆南,但安兆南三年前便因收賄貪污畏罪自盡了,入宮以后,段子平一直在御馬監,后來入了御馬監吳老寶的眼,收了他當干兒子,一年前,負責伺候陳院長的張慶兒受了風寒,雖然恢復了,但傷了肺,走起路來都喘,在吳老寶的幫助下,他開始負責伺候入宮的陳院長,其間,沒有和任何外人接觸過,也沒有出現過任何異常。”
“他的武功是怎么回事!”
“他的武功一部分是家傳的基礎武功,還有一部分是吳老寶教的,其中包括刺殺之法。”
“嗯!”
“吳老寶以前是宮里的秘衛出身,據段子平招供,吳老寶是看他有些武藝的底子,所以教了他一些用以防身,但又不想讓他進入暗衛,所以并沒有教他什么高深的刺殺術。他本來一直就暗中練習刺殺手段,后來又結合了吳老寶傳授的刺殺術,所以出手速度很快。”
“吳老寶呢!”
“半年前病死了。”
“所以,就是除了他的口供之外,什么線索也沒有吳老寶是秘衛出身,秘衛的規矩他不懂嗎”
洪四庠微微停了一下,“奴婢們查問過平常與他相熟的人,得到的結果與他的口供是一致的,吳老寶年紀大了,對這個新收的干兒子很是看中,除此之外并無任何異樣。”
“安兆南死了,吳老寶也死了,呵呵,這么說,真的是一次處心積慮的偶發事件,天要絕陳萍萍了!”
洪四庠沒有說話,殿中一片沉默。
“好了,你下去吧,給我把宮中清理一遍,我倒要看看,這宮里究竟還有多少牛鬼蛇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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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葡萄架子下,毛齊五與歸子田相對而座,棋盤上的棋子相互絞殺、嘶咬,看局勢,似乎是白子占優。
歸子田胖胖的臉上閃動著得意的笑,“齊五兄,你這棋力愈發的見漲啊,再過幾天,我恐怕就真的下不過你嘍。”
毛齊五微微一笑,捻起一枚黑子,嵌入白子腹地,微笑道,““棋如殺人,只需一刀見血。”!”
一子入局,白子大龍驟然被困,滿盤死氣鋪開,歸子田額頭滲出了一層虛汗。
小園外,李銘傳匆匆而來,口中疾呼。
“陳萍萍被刺,陳尸承天殿外!”
滿院驟寂。
一聲輕響,宛如銀瓶乍破,又化為一聲絲弦震顫
毛齊五雙眼精光爆現,一雙黑眸瞬間化為銀色,若仔細看,不是眸色變化,而是眼眸深處出現了無數銀色的絲線,編織成網,重重迭迭,最終將他的眼眸覆蓋。
銀色的絲光閃動,絲線羅網在一閃之后旋即消彌,奇異的氣息自毛齊五身上散發出來,化為旋風,席卷四周。
剎那間,歸子田和李銘傳兩人眼中仿佛看到了一根根銀線浮起,相互交纏,編織,化為一張大網,覆天蔽日。
詭異的景象讓兩人都打了個恍惚,但是旋即,那玄妙無比的氣息在接近小院廳門口之時,便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阻隔,被隔絕在小院之內。
毛齊五長身而起,周身真氣鼓蕩,極盡升華,一道道如絲般的氣勁自他的穴道中疾射而出,竟化為銀色的實質絲線,將他包裹起來,化為一顆銀色的,閃動著光暈的大繭。
在歸子田與李銘傳驚異的目光之中,大繭成形,旋即再次崩裂,毛齊五自繭中走出,氣息微揚,眼眸空寂,不似常人。
“齊五兄,恭喜。”
歸子田恢復了心境,一臉欣喜,抱拳賀道。
毛齊五只是一笑,道,“不是早在預料之中嗎你也快了吧。”
“我可還差的遠呢。”歸子田笑著,眼中忽的閃過一絲精芒,“正好,我最近針對宗師研究了幾種新藥,正好沒有試驗對象,要不,齊五兄幫我試試效果”
“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