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范建撫須笑道,“當年我十三四歲的時候,在京都也是有名的凈街虎啊!”
“呃……!”
這下子,范閑不想說話了,但還是忍不住,“當官的連這個都做不到,我覺得大慶得完,太子做的沒錯。”
“太子做的當然沒錯了。”范建笑道,“而且這樣的事情,也只有他在這個時候來做才最有效果,時機把握的太好了,手段也是了得啊!”
范閑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子,總感覺他有哪點不對。
“別這么看著我,我只是站在大慶的立場上來考慮的,九律對大慶的朝局是好事,即使在短時期內會引起一些朝局的動蕩,但現在我大慶的底子厚,不怕這些動蕩,要是錯過了這個時機,恐怕又要等到下一次監國或者干脆下一朝再推進了,那個耽擱很多時間,于我大慶也沒有好處。”
范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現在是禮部員外郎,又要和晨郡主成親,成親之后還要接手京中大坊的生意,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盯著你呢,所以你的行事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讓人抓住把柄,在這個時候,他們抓到機會,一定會小題大做的。”
“瞧您說的,我又不會去勾欄聽曲。”
一句話,把范建面色說的一僵,“不要胡說,我那也是為了公事。”
說到這里,他的面色也是微微一黯,不管他與陳萍萍有多少分歧,也不管陳萍萍暗中在搞些什么,他與陳萍萍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老友,對他的死,該傷心還是要傷心的。
“陳萍萍死了,影子沒有來找過你吧!”
“影子”范閑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我和他不熟,他為什么要來找我!”
“記住,如果他來找你,不管他跟你說什么,都不要答應他,也不要幫他什么忙,如果有什么疑問,讓他來找我。”
“哦!”范閑心中疑云大起,卻見范建的面色嚴肅,不得不點頭應是。
臨淮
這是位于南慶腹地的一個縣。
雖然只是一個縣,但論起名聲來,整個南慶,也只有京都比他有名。
因為這里七百年前出現過一名先哲,天脈者,趙淮生。
在這個經過文明斷層的世界里,趙淮生就是一個傳奇。
正是他整理了先輩們各種治國的言論,將其融于一爐,形成了統一的學說,儒學。
也是他,說服了當時的統治者,以儒學治世。
總之,在慶余年的世界里,這就是一個弱化的孔修斯加董仲舒的角色。
因其的特殊貢獻,被尊為先哲。
而他的家族,受其遺澤,已歷七百年近三十余代,被尊為先哲世家。
歷朝歷代都受到讀書人的追捧。
而臨淮,經過七百年的經營,早已經成為了趙家的模樣。
雖非封地,但實際與封地無異。
這一日清晨,一聲尖叫聲從趙府的門口傳出,引起一陣騷動,很快,這股騷動便如瘟疫般的傳遍整個臨淮縣城。
臨淮趙家,共計一百七十余口,盡皆身亡,無一活口,連養的貓狗都死了。
上午晚些時候,臨淮縣令急匆匆的來到趙家門口,直接噴了一口血,癱倒在地,暈厥了過去。
在臨淮,趙家,就是天。
今天,天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