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船甲板上的兩位世子身子同時一僵,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艘已經變成了大火球,還四處濺射的商船,面色同時一白。
瞬息間,火燒連營。
撲通撲通撲通……
附近的商船也好,官船也罷,看到這火勢燒起來愈發不可控制,一個個的都開始往水里跳。
“世子,這……”
此時,被火撩的滿身火氣的老管家沖了過來,一把拉起趙珣,哀聲叫道,“世子,快走吧,這火滅不了了。”
“走走走,快走,特么的,再慢就走不了了。”
再看另外一邊,北涼樓船也被燒了一大半,北涼世子徐鳳年攜著姜泥兩人,也被送上了一艘小舟,至于樓船,現在誰還顧的了那么多啊。
救生舟上,靖安王府的小舟與北涼王府的小舟,十分默契的分道揚鑣,各種停靠不同的碼頭,當趙珣帶著魚玄機上岸之后,身后的大河之上,早已經是一片火海,大量的船只被燒毀,貨物消失,一片人仰馬翻。
這也就罷了,最要命的是那艘裝滿桐油的商船只是一隊商船中的一只,而且還是距離風陵度較遠的一只,有些商船已經靠岸了,這火勢一起,周圍的船只又太過擁擠,一時閃避不及,直接連帶著其他幾艘帶著易燃品的商船也跟著燒了起來,一直燒到了港口,燒到了風陵渡。
這一年,天象異變,陛下召天下藩王世家世子入京,靖安王世子與北涼王世子在河道爭斗,一把火燒光了各色船只兩百余條,燒死燒傷近百人,連帶著太安要津,千年渡口風陵渡也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損失巨萬。
帝大怒,著禁衛拿靖安王世子趙珣與北涼王世子徐鳳年入詔獄,著刑部會同大理寺議罪。
“這兩個小王八蛋,他們瘋了嗎還當這里是他們的封地,囂張,太囂張了!!”
太安城,皇宮內
離陽王朝的皇帝趙禮看著手中的寫明了損失清單的奏章,眉間青筋直跳,狠狠的將手中的奏章摔落在地,“去找趙衡和徐驍,讓他們賠,就算把他們的王府搬空了,也要給我把這個窟窿給補上,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這兩個人,都是藩王世子,平常在封地里囂張慣了的,兩個王府之間又有著一定的恩怨,惹出這樣的事情來,倒也不奇怪,只是,他們找錯了地方。”
禁中大襠韓貂寺亦是一臉苦笑。
此次藩王世之子弟入京,朝廷也是很謹慎的,知道其中一些人囂張跋扈慣了,在太安城中也是做足了應對措施,誰能想到,這兩個王八蛋還沒入京呢,就闖了這么大的禍。
一把火燒了風陵渡!
那可是風陵渡啊!
就這么一把火燒沒了。
換位思考,就算是換成他,也不敢這么做。
不過,再想想這兩人的年紀,倒也釋然了,十二三歲的少年,為了面子,還真的是什么混事都敢做,事情混事都做的出來啊。
現在,他倒是同情起徐驍和趙衡了,還想著王位世襲罔替呢,這一關要是過不了,不要說是世襲了,恐怕世子都沒了吧!
“你說,我該如何處罰這兩個混蛋”
“陛下,兩位世子已經下了詔獄,刑部已經會同大理寺查辦了!”
“那只是做個樣子,最后,還不是踢到朕的面前來”趙禮傷腦筋的揉了揉眉心,“聽說,死了不少人”
“一共燒死了二十七人,傷了有兩百多個,主要是那幾艘油船上的,桐油燒的太快,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其他船上人見機都很快,跳到了河里,命都保住了。”
“那兩個混蛋在詔獄里怎么樣”
“徐鳳年經事不多,有些恍惚,趙珣似乎并不在意,好吃好喝,倒是符合這些藩王之子的一貫作風,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
“此次大火死傷兩百多人,損失無數,這些,都是徐鳳年和趙珣的錯,你說,如果借此剝奪兩人的世子身份,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