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夜叉雖說有過,但所提之事卻是不能不管啊,若是任由那賣卦之人每日起卦,河中水族恐怕真的要遭那滅頂之災啊!”
耳中聽著殿外夜叉發出的慘叫聲,鰣軍師心中一凜,總覺得今日的涇河龍王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說的有理,我這就去誅殺了這廝。”敖乾龍目圓睜,提起寶劍,便要起身,頓時,周遭的龍子龍孫、蝦臣蟹士、鰣軍師鱖少卿鯉太宰,又一齊啟奏道:“大王且息怒。常言道,過耳之言,不可聽信。大王此去,必有云從,必有雨助,恐驚了長安黎庶,上天見責。大王隱顯莫測,變化無方,但只變一秀士,到長安城內,訪問一番。果有此輩,容加誅滅不遲;若無此輩,可不是妄害他人也?”
敖乾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放下寶劍,望著這滿殿的臣下,也看不出他們究竟是人還是鬼,只緩緩的道,“言之有禮,我去去就來。”
說罷,便離了大殿,上了岸,搖身一變,變作一個白衣秀士,徑自往長安城西城大街賣卜之處,與那袁守誠相見,又是一番牽扯,與那袁守誠打了個賭,便回轉了龍宮。
回了龍宮,便將在長安城的經過敘過,眾水族笑曰:“大王是八河都總管,司雨大龍神,有雨無雨,惟大王知之,他怎敢這等胡言?那賣卦的定是輸了!定是輸了!”
笑談間,忽聽只聽得半空中叫:“涇河龍王接旨。”
卻見一個金衣力士,手擎玉帝敕旨,徑投水府而來。慌得龍王整衣端肅,焚香接了旨。
待拆了封,看到旨意內容,“敕命八河總,驅雷掣電行;明朝施雨澤,普濟長安城。”旨意上時辰數目,與那袁守誠說的毫發不差,敖乾面色大變,假意道,“塵世上有此靈人!真個是能通天徹地,厲害,厲害啊!”
鰣軍師奏道:“大王放心。要贏他有何難處?臣有小計,管教滅那廝的口嘴。”
敖乾龍目一瞇,眸底深處殺意閃動,看向鰣軍師道,“你有何計?”
“行雨差了時辰,少些點數,就是那廝斷卦不準,怕不贏他?那時捽碎招牌,趕他跑路,果何難也?”鰣軍師得意的抬頭道。
話音落下,敖乾頓覺有理,冥冥中,竟似真的有一種力量在驅使著他的準備按計行事一般。
但他畢竟不是敖乾,這冥冥中的力量似乎也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大,再加上他早有防備,當下謹守本心,靈臺一片清明。
再轉眼看向那鰣軍師,嘴角泛起一絲冷意,“來人,拿下這奸賊,押到殿外斬了。”
“啊?!”
鰣軍師那張魚臉猛的一扭,眼中露出惶恐之色,“大王,臣好意獻策,這又是何意啊!”
“還不將他拿下。”
敖乾理都不理他,斷喝一聲,頓時,便有蝦兵蟹將上前,將鰣軍師拿下。
“推出去斬了。”敖乾擺手道。
“大王饒命,饒命啊!!”
那鰣軍師被拖行至殿外,口中仍然大呼冤枉,但敖乾面色陰沉,森寒的氣息染遍大殿,殿中龍子龍孫,一眾水族竟無一人敢開口。
噗!!
殿外,一名蟹將手起刀落,砍落了鰣軍師的頭顱,帶著熱血,捧著上得殿來送檢。
看著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敖乾目光流轉,望向殿中的一眾水族道,“知道我為什么要斬它嗎?”
“臣等不知!”
“不知?”敖乾的聲音猛的上揚了三個聲調,帶著怒意吼道,“你們竟然不知?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