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寧軒一片靜謐安靜,而東邊的欣榮院卻是一片嘈雜。院里的下人進進出出,個個都是神色慌張。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芳寧軒的大門被人拍響。
“二姑娘,老爺和夫人叫你過去一趟!”有人大聲的朝院子里喊。
魏寧瑤正做著好夢,被人鬧醒,卻也沒有生氣,不緊不慢的起床簡單洗涑了一下,這才走出芳寧軒。
接著隨那名過來叫人的丫鬟一路去了欣榮院。
魏承榮和馬氏在欣榮院焦心的等候了一夜,此時二人還在魏安意的寢房外間坐著。
魏寧瑤一進門,就看到了兩人憔悴焦灼的模樣。
“父親,母親,你們叫我過來有何事?”魏寧瑤見了他們后,直接了當問道。
馬氏抬頭惡狠狠的朝魏寧瑤看過來,這次沒再在意她有沒有行禮,怒氣沖沖的指著她,“孽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面對這句沒頭沒尾的質問,魏寧瑤只是漫不經心的轉了一下眼睛,“母親,你在說什么呀?什么是不是我做的?”
馬氏睚眥欲裂的看著魏寧瑤,
“你別給我裝無辜,安意昨晚睡覺時,床上爬上來幾條毒蛇,將她給咬了,她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有人說你昨天從棲梧院離開后,沒有直接回芳寧軒,而是鬼鬼祟祟的來了一趟欣榮院,定然是你故意放的毒蛇!意兒要是有什么事,我會讓你陪葬!”
馬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這通話,看魏寧瑤的目光也像是看仇人一般。
一旁的魏承榮亦是皺著眉頭冷冷看著魏寧瑤,也發出質問,“你母親說的是真的?是你放的毒蛇?”
魏寧瑤抬眸在他二人身上掃過,瞥過魏承榮時稍稍停頓了一瞬。
回到相府的這兩個月,她才見了魏承榮幾次面,每次見到他,她都不免想起上一世,他不顧她的乞求,掐著她的下巴,冷漠絕情的給她強行灌下落胎藥的那一幕。
很多次魏寧瑤在想,魏承榮知不知道那落胎藥被換了,不僅要她腹中孩子的命,也要她的命!
或許他是知道的吧,畢竟她腹中的孩子那么大了,就算只是尋常的落胎藥,她也很有可能會一尸三命,活不了。
一個親手了結女兒性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父親,算是什么父親?
這一世,她不會再把他當自己的父親!
略微緩了緩情緒,魏寧瑤將目光又移向馬氏,
“母親,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毒蛇是我放的,可有什么證據?就因為我在欣榮院外站了一下?”
“還有,我從棲梧院出來,并沒有去過哪里,我從哪里去弄毒蛇來?難不成我是揣著毒蛇去見你的?更何況,我都沒進院子,怎么讓毒蛇準確無誤爬到姐姐的床上,而不爬到別人的床上?”
“你……強詞奪理!”馬氏氣得手指發抖,“不是你還能是誰?那你說說,你為什么要去欣榮院?”
魏寧瑤難過道,“芳寧院又破又小又偏僻,姐姐住的院子又大又華麗還是在相府最顯眼的位置,我很羨慕,過來看看罷了。難不成,我看都不能看一眼?”
“你……”馬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了,只罵道:“羨慕?你也只有羨慕的份,誰讓你是我生的?只有安意,才能尊享來自聶氏的尊榮富貴!”
呵。
魏寧瑤在心里冷笑。
我是你生的?
我要是你生的,一個母親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狠厲,也不怕天打雷劈?虎毒都不食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