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倒也沒什么奇怪的,三王爺如今進了大理寺,以后恐怕便是與卷宗案子為伍了,他以前執掌兵權,到處征戰,多么的威風,如今卻半身不遂了……或許陛下是擔心他派你去退擊海寇,讓三王爺多想,便給他派點事做吧。”
魏承榮抬眼看著裴鴻燁,繼續說:“王爺,您也別想那么多,好好把握好住這次機會,東溋國的水寇,惡名在外,經常一上岸便四處燒殺搶掠,一直是咱們云慶國的百姓們所極度厭惡的,你此次若是能擊退他們,必定能大大提高在民間的威望。”
裴鴻燁聽了這話之后,頷首點了點頭。
心底更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這一次,他定要狠狠地痛擊那些水寇,讓百姓們知道,他們云慶國不止有裴墨程能領兵打仗,他裴鴻燁也是驍勇善戰的!
……
京都的另一座宅院,福清長公主的府宅內。
福清長公主愁容滿面的坐在一張鋪著錦墊的椅子上。
屋內還有一名與福清長公主年紀差不多的男子,他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背著手在屋內走動著。
他臉上的神情亦是皺擰著的,時不時還會嘆一口氣。
福清長公主被他弄得似乎愈加的煩躁了,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沒好氣地出聲道:“行了,別走來走去的了,鬧得本宮頭疼的緊。”
這名被福清長公主訓斥的男子,是福清長公主的駙馬,滕國公陸亨。
陸國公在福清長公主面前向來沒什么地位,聽得她的訓斥,連忙停下了走動,坐到了椅子上。
“殿下,您說,瑞王此次出京去調查假銀一案,可會……可會查到咱們的頭上?”陸國公忐忑地開口。
福清長公主臉色更加灰白,“這本宮如何能斷定?”
福清長公主聽得隆安帝下圣旨,讓裴墨程主理這件事的那一刻,她便心憂了起來,一連兩天都沒有睡一個好覺。
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她參與了這件事。
以裴墨程那性子,他一旦調查出來點什么,怕是不會肯輕易善罷甘休。
一想到這一點,福清長公主便心憂如焚。
陸國公也是同樣的心憂如焚,畢竟,他與這件事亦脫不了干系。
見福清長公主這般神色,陸國公倒是稍稍地緩和了一些凌亂的心緒,出聲安慰她道:“殿下,您也不必太過擔心和著急了,瑞王先前一直在軍營和戰場活動,不過是一個只會行兵打仗的莽夫罷了。他才剛進大理寺,對于查案一事,估計是一竅不通。”
“我聽說此次出行,他還帶上了他那新婚的王妃,帶上自己的王妃外出去辦案子,這能成什么事?這瑞王,根本就不足為懼。”
抿了一下唇,陸國公又道:“我反倒更擔心那個魏侍郎,別看他年紀輕輕的,只是一個戶部侍郎,他手里卻是曾經破獲過好幾起棘手的貪污受賄案。”
“遠的不說,先前江南的鹽稅虧空一案,便也是他查清楚的。”
“我覺得,咱們更應該防備的,是魏侍郎。”
在陸國公看來,在查案一事上邊,魏有壑應該比裴墨程更強。
福清長公主聽了陸國公這番話后,那雙往日里“慈眉善目”的眼睛里,此刻卻是忽然之間劃過了一抹狠意。
她目光凌厲道:“魏侍郎的確是個有幾分本事的,這樣,你給本宮多派些人手盯著他們,一旦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告知本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