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婦人點頭,“我夫家是陵州府城的,我娘家是通州的,此次是回娘家省親,如今正要回家,見天色不早了,便打算在這兒住宿一晚,不曾想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姑娘,謝謝你。”
年輕婦人又一次對魏寧瑤表達感謝。
魏寧瑤擺擺手道:“我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正巧,我同我相公也要去陵州府城,我們是第一次來這兒,對陵州不甚熟悉。”
“你若是不介意,明日我們同行一段路,你派人同我說一說這陵州府城的事情,就當是對我的感謝了,可行?當然,若是不方便……”
魏寧瑤話音未落,那年輕婦人便接話道:“方便的,這點小事有什么不方便的,也不必派人了,我親自同你說就行,我有親人在陵州,自小就對陵州熟悉,更不用說如今又嫁到了這里好幾年了。”
“對了,姑娘,你如何稱呼?”年輕婦人又詢問了一句。
魏寧瑤斂了斂眸道:“我姓燕。”
魏寧瑤說出了自己用了十多年,并且打算今后繼續使用的姓氏。
年輕婦人道:“我姓姜,我夫家姓何,燕姑娘,那我們明日見。”
魏寧瑤點點頭,見姜氏懷中的孩子哭聲已經止住,臉色紅潤的睡過去了,便沒再繼續待在大堂,告辭上了樓上的客房。
客房里,裴墨程半躺在榻上,手中拿著一卷名為《地物志》的書在看著。
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床榻不遠處的桌案上燃著一根蠟燭。
那燭火的亮度不算亮,但也照亮了整間屋子,讓人能看清楚屋內的光景。
魏寧瑤一打開門,便看到了躺在榻上的裴墨程,他看書的神情算不得認真,甚至透著幾分慵懶。
朦朧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因著易的容還沒有卸,看不出有多好看,但那臉部的輪廓線條,卻是分外的流暢又完美。
聽到動靜,裴墨程將手中的書放下,抬眼看過來,“回來了?”
魏寧瑤點點頭,合上門進了房間。
裴墨程已從床榻上下來,“我叫店小二送餐過來吧。”
語罷,裴墨程出去點了餐,沒等太久,店小二便將餐食送到了房間里來。
用膳的時候,魏寧瑤將方才樓下大堂的事情同裴墨程說了一下。
裴墨程聽后,夾菜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你方才說,那婦人的夫家姓什么?”
魏寧瑤道:“姓何,怎么了?”
裴墨程繼續手里的動作,搖搖頭,“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巧,陵州那馬場的主人,也姓何。”
陵州馬場的主人,叫何遠庚。
裴墨程將這件案子曾經同魏寧瑤簡單地說過一下,因而這會兒魏寧瑤也記起了何遠庚這個名字來。
魏寧瑤瞇起了眼眸,“這么巧么,她的丈夫,不會就是那何遠庚吧?”
裴墨程讓人調查過何遠庚的家庭情況,他的確是有一名新續弦不久的夫人,正巧姓姜。
何同姜兩個姓氏,雖然都是較為尋常的姓氏,但兩者結合在一起,且對方的身份看著不凡,出手也闊綽,那就太過巧合了。
不過裴墨程也沒有就此斷定,只道:“是不是,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