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是一個會輕信別人的人。
她雖然將月瑤帶上了船,但并不完全信她所說的話。
這兩天,她讓人在暗中一直將月瑤盯緊了。
盯梢的人說,她沒有任何的異樣。
要么在船艙里休息,要么在甲板上吹吹海風看看海浪,沒再做其他任何事。
除了魏寧瑤在她身邊安排的一個侍女,她沒再接觸任何其他的人了。
魏寧瑤方才讓冬鸞將月瑤叫過來,是想試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會占卜算卦。
而結果。
據魏寧瑤所觀察,顯然她似乎的確精通此術。
可一個精通此術的人,當真心甘情愿做裴鴻燁身邊的一位姬妾?
愿意為了他奔波勞累,隨他來江州這戰亂之地?
“不管她的話是真是假,繼續派人盯著她,既然她說十日之內,我能找到王爺和我大哥,那便再耐心等幾日。”
魏寧瑤放下手中的茶杯,透過一扇窗看向了外邊的海浪。
……
海上的生活是漫長且枯燥的。
好在近日天氣還算不錯,海浪不算大。
魏寧瑤或在甲板上看看海浪,眺望一下遠方,或回到船艙里,看一看醫書,研制研制新藥。
一晃,便是七天之后。
距離月瑤所說的十日之期,只有三天了。
兩天前,他們不再是往正東的方向行駛了,改變了方位,朝東北的方向在行駛。
這天晚上,突然變天了。
刮起了風,下起了雨來。
起先風雨還不算大,船身雖然有些晃,但不算嚴重。
后半夜,風雨越來越大,船也晃蕩得越來越厲害。
若非習武之人,恐怕根本就站不穩身子。
“王妃,月姑娘不見了。”冬鸞從船艙外走進來,忽然朝魏寧瑤稟報道。
船艙里的東西隨著船身晃蕩不止,“哐當”一聲,茶座上的一只茶杯掉到了地面上,瞬間摔得四分五裂。
魏寧瑤眼疾手快,將旁邊那只快要摔落的茶壺拎了起來,隨后將其放到了茶座下的柜子里。
雖然不知道它是不是能辛免于難,但魏寧瑤覺得,盡力了便好。
抬頭看向冬鸞,魏寧瑤道:“你剛剛說,月瑤不見了?她何時不見的?又是怎么不見的?”
“大約一刻鐘前不見的。”冬鸞繼續說道:“據我們派去盯梢月姑娘的人說,月姑娘今晚原本一直待在艙房里,外頭起了風雨之后,她似乎被嚇到了,開口詢問了你派去侍奉她的那名侍女芽兒,她能不能過來找你。芽兒說,她過來問問你。”
“然而芽兒離開艙房之后,一直沒有再回去了。”
“我們派去盯梢月姑娘的人察覺到不對,推開門闖進了艙房,卻不想,艙房里的人,并非月姑娘,而是芽兒。”
“月姑娘她,不見了。”
魏寧瑤聽了冬鸞這番話,微微蹙了一下眉頭:“盯梢月姑娘的人可有問過芽兒,為何是她在艙房里?”
冬鸞點頭:“問過了,他說,芽兒交代了,是月姑娘逼她陪她演了一出戲。”
魏寧瑤目光沉了沉。
看來,月瑤還真沒有那么簡單,她今晚,應該是準備做點什么了。
“去找她,她應該還在船上,我們的船不算大,只要細心一些,定能找到她!”魏寧瑤微斂眉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