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何事?”
裴墨程垂首道:“東溋王伊藤廣已經投降,愿向我云慶國俯首稱臣,兒臣回京之前,派了陳州的州牧衛所指揮吳吏到島上將其看守。吳吏此人是行伍出身,勇猛干練,行事也還算穩妥,兒臣相信將伊藤廣交給他看管,不會出什么亂子。不過,關于東溋島的管理和治理,兒臣認為,須得再安排更妥當的人選前往才行。”
隆安帝聽了裴墨程這番話之后,沉吟了一下,又出聲問道:“你可是已經有了人選?”
裴墨程建議道:“兒臣覺得申州的杜知州或可堪重托。”
隆安帝稍稍思索了一下,道:“朕會好好考慮一下,程兒,你先下去吧,朕有些乏了。”
說話間,隆安帝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走回到了書案前,坐到了椅子上。
裴墨程原本想問問他的身體如何了,但話到了嘴邊后,又被他咽了回去。
“是,兒臣告退。”最后,他口中的話變成了一句告退之語。
隨后,他便退了出去。
此時,坤寧宮這邊。
裴鴻燁從御書房離開之后,并沒有直接離開皇宮,而是來到了坤寧宮拜見他的母后梁皇后。
裴鴻燁昨日在慶功宴之后,便已經來坤寧宮拜見過梁皇后了。
不過,因著喝了不少酒,又剛剛行過遠路,他只在坤寧宮待了片刻,與梁皇后問候了幾句,便離開了。
梁皇后看到他過來,自然很是高興。
“燁兒,本宮聽聞你父皇昨日派了張公公去王府給你送了賞賜?”梁皇后笑著朝裴鴻燁問道。
裴鴻燁點點頭,語氣帶著幾分得意道:“兒臣私底下詢問過張公公了,那些賞賜與其他幾位立了大功的副將們相當,這說明在父皇心里,兒臣此次在江州的表現,功勞和那些副將們是相當的!”
梁皇后聞言,愈加的欣喜。
她認同的點點頭:“你此次在江州的表現確實不錯,你父皇滿意是應該的。”
說到江州的事,梁皇后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朝裴鴻燁又開口問道:“燁兒,本宮聽聞你給那些賤民們請罪之時,額頭被他們砸傷了,可要緊?”
說起這件事來,梁皇后的臉上全都變成了心疼。
當初得知此事的時候,她氣壞了。
她的燁兒從小金尊玉貴,是身份尊貴的王爺,竟然被那些賤民砸壞了額頭。
同時,梁皇后更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因此而破相。
若是破相了,當上太子的希望,恐怕就更加渺茫了。
畢竟一國之君的儀表,也是很重要的。
裴鴻燁見問,自然能明白母后所擔心的地方。
“母后放心,兒臣額頭上所受的傷不重,如今已經痊愈了,另外有壑幫兒臣弄來了一瓶去疤痕藥,如今兒臣額頭上的疤痕已經很淡了,再涂抹一段時日,應該就能完全沒有痕跡了。”
語罷,裴鴻燁將額頭上特地留出來,遮擋那疤痕的一撮頭發撩了起來,展示給梁皇后看。
梁皇后看過之后,總算放下了心來。
那疤的確很淡了,若是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
“魏侍郎也算有心了,本宮聽說此次在江州,他給你出了不少的主意,晚些時候本宮會讓人給他送一筆賞賜。”梁皇后道。
裴鴻燁聞言笑了笑,“母后便是不給他賞賜,兒臣也是打算給他賞賜一筆的。”
稍稍頓了一下,裴鴻燁又換了一個話題。
“母后,兒臣聽聞父皇先前病過一場,還是因為看了一封密信而被氣病的,您可知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