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司長……”
王署長結結巴巴地開口：“這……這狗……哦不，這位‘不拆’同志，它……它說的是真的嗎？”
張司長沒有回答，他死死地盯著楚生那雙平靜無波，卻又仿佛蘊含著無盡深意的藍色眼眸，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理智在瘋狂地告訴他：這不科學！這不可能！這是徹頭徹尾的胡鬧！
但剛剛發生的一切，又在無情地抽打著他的理智：你跟我講科學？
一只狗帶著十幾條狗，跨省追蹤，這科學嗎？！
他的內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戰！
作為司長，他深知一個決策失誤會帶來多么可怕的后果！
“它……它有沒有可能，是聞到了地底下逸散出來的什么特殊氣體？？”
張司長試圖用自己有限的知識，去給這個“神跡”找一個相對科學的解釋。
“或者……是感知到了我們人類無法察覺的次聲波？？”
他身邊的專家們也都沉默了，他們是刑偵專家，不是地質學家，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知識范疇。
在劇烈的思想斗爭后，張司長還是決定，要求助專業人士。
他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翻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老周嗎？我是老張，我問你個事，你得跟我說實話。”他打開了免提，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電話那頭，傳來省地震局首席專家周教授那略帶慵懶的聲音：“喲，老張，什么風把你吹來了？你們的大案子破了？要請我吃飯？”
“吃飯的事兒回頭再說！”張司長的語氣無比嚴肅，“我問你，動物，有沒有可能，能提前十幾個小時，非常精確地預知到地震的發生？”
周教授在那頭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老張，你今天是不是沒睡醒啊？還是看什么科幻小說看多了？提前十幾個小時？還非常精確？”
“我跟你說，這絕對不可能！這是徹頭徹尾的偽科學！我們地震局天天辟謠的就是這種說法！”
周教授清了清嗓子，用一種科普的口吻說道：“動物預知地震，確實有這個現象，但那是因為它們能感知到地震前地應力變化產生的次聲波，或者地磁場的細微異常。”
“但這種前兆，通常只在臨震前的幾分鐘，最多不超過半小時才會出現！而且極其微弱，根本不可能做到精確預報！”
“別說動物了，就以我們現在的科技，動用全國的監測網絡，用上咱們國家最牛的超級計算機去建模分析，也頂多是能把預警時間，從十幾秒，提升到幾十秒！”
“你跟我說提前十幾個小時？哪個動物能這么牛逼？從盤古開天辟地到現在，也沒聽說過啊！這完全違背了已知的物理定律和生物學規律！”
聽到專家這番斬釘截鐵，甚至帶著幾分嘲弄的權威解釋，張司長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是啊，這不科學。
他緩緩地掛斷電話，抬頭看了一眼那只依然表情凝重，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絲“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的無奈的哈士奇，內心的天平，最終還是倒向了理智和現實。
他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和整個燧明省的社會穩定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神跡”！
“唉……”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無奈。他做出了一個自認為最穩妥，也是最理性的決定。
他搖了搖頭，對身旁的王署長下令：“先把這些犯罪分子全部帶回去！組織精干力量，連夜審問！務必把所有細節都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