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在喬三朵開始喂雞的時候,喬三媽便來到雞舍幫忙清理里面的雞糞。
把雞舍里的雞糞都清理干凈后,喬三媽便對走過來的喬二河道:“二河,這些雞糞你們兄妹完全可以留著賣錢,而不是任由村里人過來挑走。”
喬二河道:“三媽,這個我知道,不過大家都沾親帶故的,而且這雞糞也不值什么錢,大家想要過來挑走就是了。”
喬三媽嘆道:“前些年,村里有人為了搶一坨牛屎,差點沒打起來,而現在這么多雞糞你們竟然隨便讓村里人過來挑走,也就你們兄妹這么大方了。”
喬二河笑道:“也就現在大家還看得上我們家的雞糞,等明年大家也跟著大規模養殖雞鴨了,到時誰家都不會缺糞便,除非是另外找銷路,否則這雞糞就是送給人家,人家都不會要了。”
喬三媽聞言不由得感慨道:“真是難以想象,糞便也有沒人要的一天。”
喬二河自然理解三媽為什么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畢竟在肥料還沒有普及的年代,動物的糞便就是天然的肥料,老一輩的人對于動物糞便的執著,可不是后世人能夠想象的。
打個比方說,在六七十年代,出去放牛的人在出門前就做好了準備,在看到牛拉屎的時候,直接就拿工具上去接,那牛屎連落地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牛拉屎的時候沒來得及接住,放牛的人也會第一時間把牛屎給收拾了,絕對不會讓一坨屎流落在外。
還有,一大清早,就拿著工具出來拾糞,這也是村里那些大爺大媽的常規操作。
總之,有句話說得好,莊稼一枝花,全憑糞當家,以前的老百姓是真的擁有“惜糞如金”的精神,拾糞如尋寶,這在六七十年代是一點都不夸張。
(天未亮,人起床,背起糞筐積肥忙。驢糞蛋蛋牛糞卷,都是莊稼好營養)
喬二河笑道:“三媽,這雞糞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有市場的,村里人不要的話,可以賣給外面的人,不過現在說這個還早,等村里人的雞鴨養殖數量都提升上去再說吧!”
喬三媽點了點頭,挑起一擔雞糞,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目送三媽離開,喬二河也琢磨起雞糞的事。
明年要是全村人跟風他們家,然后大規模養殖蛋雞,那雞糞的數量就不是他們喬家灣能消化得了的,而且這玩意是會污染環境的,就算拿去丟也不行,必須要往外賣才行。
不過,專門賣雞糞的話,這玩意也不值錢。
如果可以把雞糞加工成有機肥料或飼料的話,就能賣上價格了。
只是,如今是八十年代初,這種雞糞的加工設備,恐怕還相當落后,具體應該怎么搞,還是得找機會打聽一下再說。
“二河。”
就在喬二河思忖著雞糞的事情時,一道記憶中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喬二河轉身看去,發現喊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跟他同齡的發小喬衛星。
他重生回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但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之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因為他這個發小去年就已經結婚了,并且他不是娶媳婦,而是選擇了入贅,去當人家的上門女婿了。
在岑河地區,雖說主流還是娶媳婦,但招上門女婿的家庭,也是有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