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夭夭氣得小臉漲得通紅,她感覺自己遭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憤怒像潮水一般在心底翻涌。
要知道,她本就是青云觀的小團寵,師父哪怕是在他最難熬的那幾年,吃盡五弊三缺中“命里無財”的苦頭,也從來沒有在她吃食方面有過絲毫的克扣。
那時候,師父自己就算只能吃點粗茶淡飯,用著破舊的物件,也總是千方百計地克服霉運帶給他的影響,把最好的都捧到她的面前。
道觀雖然窮得叮當響,四處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墻壁上還爬著些許青苔,但她卻從小就像個被蜜寵著的小公主一樣被嬌養長大的。
每個周末,哥哥們不管身在何方,都會輪流趕到鳳凰山腳下,帶著她去吃外面那些充滿煙火氣的小店,為她補充營養。
這位大媽是真的敢說啊,一張嘴就堂而皇之地要夭夭演個小乞丐。
她這么可愛的小團子,哪里像個乞丐呀!
她要是長得像個乞丐,那豈不是明晃晃地打她七位哥哥的臉嗎?
她可是堂堂青云觀的現任觀主,自帶一股正氣,受到國運護體的天選小乖寶。
她就算要演,那也得是穿著華麗綾羅綢緞的豪門小姐,在雕梁畫棟的大宅院里輕移蓮步;或者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千金,在繁花似錦的花園里賞花撲蝶;又或者是備受寵愛的皇室公主,在金碧輝煌的宮殿里接受眾人的朝拜。
這才跟她的氣質旗鼓相當,這才對得起她師父對她的偏寵,對得起哥哥們對她的嬌養!
再說了,讓她這個樣子去演小乞丐,這不是把觀眾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侮辱嗎?
“孫姐,你是不是弄錯了,她是跟著蕭影帝來的,她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小演員,你還是趕緊去別處找吧。”
白芳芳之前已經嚇到夭夭一次,這次她說什么都不會讓夭夭再被孫姐給弄哭了,“你趕緊松手,你把孩子的手都抓紅了。這多疼呀。”
說著,白芳芳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力氣,一個猛力,將孫姐那像鐵鉗一樣的爪子從夭夭的手臂上拍開,然后就像一陣風似的轉身抱起藍夭夭就走。
她此刻唯一的心思就是盡快把夭夭送到蕭勵贏的身邊去,那腳步匆匆,就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追趕著。
“白芳芳,你至于嗎!不過就是個小龍套,上鏡也就那么一秒鐘的事情,讓她去客串一下能怎樣呢!”
“本來就是家長帶到片場來掙錢的,還這么挑剔角色,她以為她是誰啊!演個小乞丐怎么了?還想挑挑揀揀的,真當自己是頂流大明星了啊!小小年紀,又當又立的!”
孫姐的嘴巴一張一合,那些刻薄的話就像連珠炮一樣朝著白芳芳射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種不屑的神情,還帶著幾分跋扈。
聽到孫姐這話,白芳芳的身影猛地一滯,她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孫姐,然后繼續頭也不回地抱著夭夭朝著片場跑去。
這個孫姐說話可真是太難聽了,夭夭寶貝都已經乖巧地解釋了,說今天是第一次來到片場,根本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可她為什么還能對著這么小的一個孩子,說出這么惡毒的話呢?
白芳芳一邊跑一邊心疼地看著夭夭,夭夭的小臉因為委屈有些煞白,眼睛里還噙著淚花,一只手在下意識得揉著剛才被抓的那只胳膊。
進入攝影棚的時候,白芳芳感覺自己都快累癱了,渾身大汗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