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國帝都克市,清晨五點,天邊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
百里淵的豪華莊園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唯有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積雪,發出沙沙的聲響。
莊園的地下室入口處,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百里淵從黑暗中走出,右手提著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刀,刀鋒上的鮮血早已被極寒凍結,凝結成一層暗紅色的冰霜。
他的步伐沉穩,眼神冷峻,仿佛剛從地獄深處歸來的修羅,周身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他的黑色風衣上沾滿了斑駁的血跡,隨著他的走動,衣擺微微揚起,帶起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徑直走向浴室,熱水沖刷掉身上的血跡和疲憊,卻洗不去他眼底的肅殺之氣。片刻后,他換上一身干凈的衣物,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房間內,壁爐里的火焰熊熊燃燒,驅散了冬日的寒冷。百里淵坐在那張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后,雙手交叉,目光凝視著窗外的雪景,神情漸漸緩和下來。
“父親!”門被推開,百里宇快步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然而,當他看到父親臉上難以掩飾的疲憊時,心中不由得一緊。
他走到桌前,低聲說道:“地下室的尸體已經處理干凈了,按照老規矩,那十具尸體會被送往荒原,喂狼。”
“好,辛苦你了,宇兒。”百里淵抬起頭,目光溫和地看向自己的兒子。這是他精心培養的嫡長子,年僅二十歲,卻已經展現出了遠超同齡人的成熟與智慧。
無論是手段還是謀略,百里宇都堪稱百里家下一代中的佼佼者。就連百里淵的師父宋臨川,也曾多次對這個孩子贊不絕口。
然而,想到即將到來的分別,百里淵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宇兒,再過兩個月,龍國的新年就要到了。你準備一下,提前動身回龍國吧。以后……你就不要再回熊國了。”
“父親,為什么?!”百里宇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滿是驚慌和不解。他緊緊盯著父親,聲音有些顫抖:“是兒子做錯了什么嗎?為什么要趕我回去?我們的家人都在這里,我一個人回龍國能做什么?”
“拜師。”百里淵的目光堅定而深邃,仿佛早已下定了決心。他沉聲說道:“你是我百里家下一代最有出息的孩子,但還不夠,遠遠不夠。我師祖青木一脈擅長煉丹制藥,可這么多年來,我們始終沒有更大的突破。原因你是知道的。”
百里宇當然知道。藍星的靈氣極度匱乏,即便百里家遷居到人煙稀少、地域遼闊的熊國,依然無法改變這一現狀。煉丹術的造詣也因此停滯不前,難以寸進。
“兒子明白,可是就算我回了龍國,藍星的靈氣也不會多起來啊。”百里宇皺起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
“為父得到了可靠消息,青云宗出了一位筑基境強者。”百里淵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眼中閃過一絲敬畏,“那人外號‘越閻王’,年僅二十五歲,就連為父也要尊稱他一聲‘越師叔’。他是青云道長的首徒,與你宋臨川師祖同輩。”
“二十五歲的筑基境強者?”百里宇的瞳孔猛然收縮,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在藍星靈氣如此匱乏的情況下,竟然有人能突破到筑基境?這樣的天賦,簡直堪稱曠世妖孽!
要知道,即便是自己的父親百里淵,苦修多年,也始終被困在煉氣期五層,難以更進一步。
“可是父親,越師祖他會收我為徒嗎?”百里宇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他雖然自認天賦不差,但在宋臨川師祖的徒子徒孫中,他的實力只能算是中等,遠遠談不上出類拔萃。
“你想多了。”百里淵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為父的意思是,你回國后,跟在越師叔他們身邊,哪怕只是做一個跟班,也能受益匪淺。若是能得他們誰親自指點一兩句,對你來說都是天大的機緣。”
“可是,如果我走了,父親身邊就沒有得力的助手了。”百里宇的眼中滿是擔憂。
最近幾天,父親像是瘋了一般,接連斬殺了百名潛伏在熊國的櫻花國忍者。那些人的頭顱被留下,其余部分則全部喂了狼。
百里宇知道,父親正在為青云宗執行一項極其危險的任務,他實在不忍心在這個時候離開。
“嘉兒已經十五歲了,為父會好好教導她。”百里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她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天賦不差。你要知道,青云宗的新任宗主,也不過是個三歲的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