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鏡緩緩在空中晃動，最終無力地跌落在床榻上，鏡面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暗淡無光。
鏡靈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斗：“累死寶寶了，你家師父真是深謀遠慮，早就料到我們今天會查看過去的事情，所以留了一些后手。我能讓你看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它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青云道長為了不讓你知道當初的真相，做了一些屏蔽，不過都被我破解了。”
就是破解的過程有點兒費鏡子。
小鏡子說完，似乎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迅速飛到了夭夭的身邊，躲進了她的小挎包里，仿佛那里是它唯一的避風港。
“夭夭……”越冥焰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眼中滿是擔憂。他輕輕握住夭夭的手，感受到她微微顫抖的身體。
夭夭緩緩抬起頭，眼眶早已被淚水浸濕。她一直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直到對上越冥焰那充滿關切的目光，她終于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撲進了他的懷里，放聲大哭。
“大哥哥……對不起……是夭夭害了你……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一定會比現在更強大，更幸福……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的，是我害了你！”
她的聲音哽咽，帶著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些畫面——大哥哥為了救她，不惜以壽數為代價；師父為了救她，耗費了半生修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如果我沒有來到青云觀，師父就不會為了我吃那么多苦，哥哥們也不會被迫離開師父……大哥哥也不會為了救我而失去那么多壽數……都是我的錯！”
夭夭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千斤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覺得自己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如果沒有她，青云觀或許會比現在更好，師父也不會那么孤單地離世。師父本該是大富大貴的命，卻為了她，豁出了一切。
“乖寶兒！”越冥焰輕輕捧起夭夭的臉，用事先準備好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他的動作溫柔而細致，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咱們青云觀的小夭夭，可是最講道理的孩子，對不對？”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調侃，試圖緩解夭夭的情緒。
夭夭紅腫著眼睛，雖然不明白越冥焰為什么要這么說，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就是最講道理的寶啊！”
“那好，咱們不哭，來講道理，好不好？等哥哥把道理說完了，你再想想，哥哥說的有沒有道理。”越冥焰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仿佛在引導她走出那片陰霾。
“大哥哥，你要跟我說什么道理啊？”夭夭抽泣著，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惑。
“大哥哥問你，是你自己要來鳳凰山的嗎？”越冥焰忍著心中的疼，繼續為她擦去臉頰上滾落的淚水，“你也看見了，你當時那么小，不是你自己要來鳳凰山的，對不對？”
夭夭點了點頭。她看得很清楚，自己是被喂了假死藥，然后被青烏道長強行帶到了鳳凰山。
“那師父和哥哥們出手救你，是你開口求我們的嗎？”越冥焰繼續問道。
夭夭微微一怔，隨后搖了搖頭。那時的她還那么小，根本無法開口求救。
“所以啊，你不是自己來的鳳凰山，你也沒有開口求救。這一切都是我們自愿的，怎么能說是你的錯呢？”越冥焰的語氣輕松，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夭夭聽著他的話，感覺似乎有些道理，但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可是，師父和哥哥們終究是因為我才會受傷的啊。”夭夭哽咽著，聲音里滿是心疼。
“那跟你沒關系！”越冥焰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換做其他小孩子，如果出現在鳳凰山，還被青烏那個老東西欺負，我們能忍？只不過湊巧是你被欺負了，我們當然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