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山一聲令下,周圍卻是沒人動彈。恰巧一陣夜風吹過,卷來幾片發黃的枯葉,精準地拍在了他的臉龐上。他抬手拂去枯葉,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老匹夫,你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現在幫你打架,以后給你當墊腳石助你突破筑基境嗎?”
文亭湘雙手抱胸,一臉戲謔地看著白語山,目光中的鄙視絲毫不加掩飾。
他周圍的那些龍藥宗弟子們,一個個彼此面面相覷,但真的無一人出手。
雖然他們的宗主很強,但面前這個年輕人給他們的感覺更加危險。
當然,還有更加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們入宗門的時間并不長,加上文亭湘之前說的那番話,帶給他們的沖擊力實在很強,以至于他們是真的猶豫了。
本來他們進宗門的原因就被文亭湘給說中了,再加上宗主的反應很明顯是一副心虛的樣子,他們就算是再愚蠢,也能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是被利用了。
“你們都愣著干什么!殺了他啊!”白語山一見到龍藥宗弟子的這個反應,他頓時怒不可遏,感覺自己身為宗主的威嚴受到了極大挑釁。
“一群沒用的廢物!”
盛怒之下的白語山,抬手就抓過一個宗門弟子過來,朝著文亭湘狠狠砸去!
文亭湘側身躲開之后,就看見那個倒霉的宗門弟子被摔到地上,腦漿迸裂,當場沒了。
“還真是不把宗門弟子的命當命看啊!”文亭湘冷笑著嘲諷白語山,“堂堂的龍藥宗宗主,就是這么個德性,難怪龍藥宗越混越回去,落到跟櫻花國狼狽為奸戕害同胞的地步了。白語山,你這個該死的犬貨!”
身為隱世宗門的宗主,不將宗門發揚光大也就算了,甚至為了一己之私,謀害那么多人的性命,就沖這一點,他就真的很該死。
不少龍藥宗弟子在聽見文亭湘的話之后,非但沒有上前,甚至還偷偷往后退了幾步。
他們都是新入宗門的弟子,對于龍藥宗的歸屬感并不算很強,最重要的是,他們從小就是在龍國長大的,接受的最正統的愛國教育。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很清楚那段黑暗的歷史,也知道龍國跟櫻花國之間長達數百年的恩怨情仇,絕對無法接受龍藥宗跟櫻花國勾結在一起的真相。
“我還以為宗門有多高潔,原來這么齷齪,竟然跟櫻花國勾結起來害我龍國同胞!”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會加入這個骯臟的宗門。要是讓我父母知道,他們非得抽死我不可。”
“當初,我跟我堂哥一起收到的入宗邀請,結果我堂哥再也沒有出現了。”
當有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更多的弟子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一種不安的感覺縈繞在他們的心頭。
他們入宗了,但跟他們一起的家人,都去了哪里?
如果文亭湘的話沒說錯,難道他們在吃了宗門給的丹藥之后,沒有成功引氣入體,最后變成了花肥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眾多弟子看著白語山的眼神都變了。
夜色如墨,寒風凜冽,卷起地上的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響。白語山立于風中,長袍獵獵,眼中寒光如刀,手中長劍斜指地面,劍鋒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他身旁三位長老,各自站定一方,氣息沉穩如山,目光如電,鎖定了文亭湘的每一個動作。
“三位長老,隨我一起上!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冒牌貨活著離開這里!”隨著白語山的話音落下,四道身影幾乎是同時動了,齊齊朝著文亭湘圍攻而去。
文亭湘一個后退,避開了他們的殺招,同時很是不滿地控訴了一句,“要不要臉!打不過就群毆是吧!白語山,你的煉氣期九層就這能耐?跟我一個煉氣期七層的干架,你就這么慫?”
“文亭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白語山一聲低喝,聲音如雷,震得四周空氣都為之一顫。
他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掠出,長劍劃破長空,帶起一道凌厲的劍氣,直逼文亭湘的咽喉。
文亭湘眉梢一挑,身形如柳絮般輕飄飄地后退,手中折扇“唰”地一聲展開,扇面如鐵,硬生生擋住了白語山的劍鋒。兩股力道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