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孫子人呢？讓他立刻來見我！”
“抱歉。”許蒙微微欠身，“越總……他今天累了一天，此刻應該已經睡下了。”
越山川聽到這話，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大意了，低估了今天孟煙袇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
這件事情給越冥焰造成的刺激超出了預期，這小子現在是發狂了嗎？
他居然敢用這樣的方式，跟越家劃清關系？他是怎么敢的！
又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辦公室墻上那幅巨大的越氏集團版圖。許蒙的影子投在上面，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猛獸。
越厲琛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地一個踉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們……早就計劃好了？”
許蒙沒有回答。他走向窗前，望著雨中模糊的城市輪廓。金融區的摩天大樓在雨幕中若隱若現，就像此刻正在崩塌的越氏帝國。
“越董事，您知道嗎？”他輕聲說，“這場雨……會下很久。”
沒在越氏集團總部見到越冥焰，許蒙又明顯一副“我死都不告訴你越總在哪”的架勢，越山川只能是氣沖沖地來，更加怒氣沖沖地回了。
時間來到了凌晨02:00，越家老宅的鎏金座鐘剛剛敲過，沉重的鐘聲在暴雨中顯得格外沉悶。越山川枯瘦的手指死死攥著黃花梨木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如同盤踞的老樹根。
“混賬東西！”
景德鎮御窯的青花瓷杯在波斯地毯上炸開，滾燙的茶水濺在管家筆挺的西褲上。老人卻連眉頭都不敢皺一下，顫抖著遞上還在震動的手機。
“老爺，二少爺的電話……”
越山川一把奪過手機，枯槁的手臂因暴怒而顫抖。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他布滿老年斑的臉上猙獰的怒容。
“讓這個沒用的畜生立馬給我滾回來！”老人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燈都在晃動，“還有越厲琛那個廢物！告訴他們，今晚不回來，以后就別姓越了！”
電話那頭，仁和醫院vip病房里，越厲霆正躺在病床上掛點滴。護士剛把針頭插進他青白的血管，老爺子的咆哮就從聽筒里炸開。他臉色瞬間由白轉青，手背上的輸液管因為突然握拳而回血。
“爸，我……”越厲霆很無辜，他半夜的時候，突然急性腹痛，如今還在醫院呢，剛準備跟老爺子要點錢，結果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公司都要完了，你還敢在外面鬼混？！”越山川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好啊，既然你們都不在乎，那干脆一起破產算了！”
電話被狠狠掛斷的忙音中，病房里的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
同一時間，黑診所里的孟煙袇蜷縮在床上，胸口的絞痛一陣陣襲來，讓她精致的妝容糊成一團，冷汗已經把她的衣裳浸透。
“老公，我真的撐不住了！藥物好像沒多大作用！是不是假的啊……”她顫抖的手指死死揪住床單，美甲上的碎鉆在燈光下閃爍著凄慘的光。
黑診所里的東西，她就不該輕易相信的。
越厲琛一把扯掉她手背上的針頭，血珠濺在雪白的床單上。他抓起西裝外套，看都沒看痛得發抖的妻子一眼。
“忍著！先回去再說！”
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護士舉著片子沖進來：“越先生！您夫人的檢查結果……”
“沒空看！”越厲琛粗暴地推開對方，卻在門口猛地剎住腳步。他轉身盯著痛得縮成一團的孟煙袇，眼神陰鷙得可怕：“馬上跟上，越家出大事了！”
如果越家破產了……越厲琛真的不敢想！
孟煙袇渾身一顫，死死咬住下唇點頭。她看著丈夫摔門而去的背影，顫抖的手指摸向床頭柜上的止疼藥。藥瓶滾落在地，白色藥片散落在她最愛的紅色高跟鞋旁邊。
窗外，暴雨拍打著診所的玻璃幕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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