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越冥焰,那么小,怯生生的模樣,讓人實在喜歡不起來。
可這才多久,那個該死的小崽子,就已經給越家造成了如此重大的打擊。
他這是要害死越家啊!
城市的另一邊,也有一輛車在飛速趕往越家老宅。
車內,越厲琛的面色鐵青,他反復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猛地閉上眼,額角的青筋暴起。
那個曾經乖巧聽話的兒子,如今竟敢這樣反咬一口!
不,越冥焰從來不是個乖巧聽話的,他一直都在裝。
“再開快點!”他對司機怒吼。
車窗外,一道閃電劈開夜空,恍惚間,越厲琛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冷冷地俯視著這座被暴雨肆虐的城市,那是越冥焰!
年輕!高傲!兇狠!果敢!
他就像一頭年輕的狼王,在俯瞰自己即將征服的領地。
這種認知讓越厲琛的心如墜深谷,他總算是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越冥焰從未對越家有過歸屬感。
“你明明是我的兒子,為什么……”越厲琛看了一眼此刻縮在角落里的孟煙袇,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當年秦晚歌沒有死在國外,如果越冥焰沒有記恨他,如果好好照顧越冥焰,越家是不是就可以避過今天的這場災禍了?
就在越家已經兵荒馬亂的時候,城市另一端的韓家,也是一片風聲鶴唳的凄涼景象。
凌晨三點,韓家議事廳。
暴雨拍打著韓家祖宅的琉璃瓦,古老的宅院在夜色中如同一頭蟄伏的猛獸。議事廳內,十二盞宮燈將雕梁畫棟照得通明,卻驅散不了空氣中彌漫的肅殺之氣。
韓賢佑端坐在紫檀木太師椅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他面前的紅木案幾上,兩份文件整齊地擺放著——左側是分家協議,右側是離婚協議書。墨跡未干的鋼筆就擱在一旁,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賢啟,選吧。”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卻讓整個議事廳的溫度驟降。
韓賢啟的指尖微微發抖。他盯著那兩份文件,喉結上下滾動:“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簡單。”韓賢佑突然傾身向前,犀利的目光如刀般刺向弟弟,又看向對方身邊的姚淑玲,“姚淑玲今日在越家,惹了我們韓家都惹不起的人,”他冷笑一聲,“這個人,會覆滅我們整個韓家!為了韓氏全族,你要么是被除名,要么就是跟姚淑玲斷絕夫妻關系。”
“砰!”
姚淑玲猛地拍案而起,鑲滿鉆石的指甲在紅木上劃出幾道白痕。她精心打理的卷發因為劇烈的動作散落幾縷,襯得她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更加猙獰。
“韓賢佑!”她的聲音尖利得刺耳,“就算我姚家的實力不如你韓家,我也不是你能隨意欺辱的!你別忘了,南宮儷是我二十年的閨蜜!藍家一句話,就能讓你們韓家吃不了兜著走!”
議事廳里頓時一片死寂。連守在門口的保鏢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韓賢佑緩緩站起身,黑色西裝襯得他如同審判者般威嚴。他踱步到姚淑玲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是嗎?”他突然輕笑一聲,“你對藍家做了什么,要我說出來嗎?要不,你打個電話給藍氏總裁藍祈毅,你看看,他會不會搭理你?”
當年,南宮儷因為姚淑玲的挑唆,跟藍家幾個兒子之間的關系跌落冰點,這在帝都的豪門里根本就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想讓韓家跟藍家對上,這個姚淑玲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盤。
“藍祈毅年紀輕輕,就是藍氏集團總裁,他會為了你,跟我韓家作對?你可真的看得起你自己啊!”
姚淑玲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涂著艷紅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攥著愛馬仕包帶,昂貴的鱷魚皮被掐出深深的褶皺。
墻上的古董掛鐘“咔噠”作響,每一秒都像是凌遲的刀。韓賢啟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目光在妻子和兄長之間來回游移,最終落在了那支鋼筆上。
“賢啟,我們二十多年的夫妻啊,”姚淑玲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帶著哀求,“你不能在這個時候跟我離婚啊,別人會怎么看你啊!”
“唰——”
鋼筆劃過紙面的聲音格外刺耳。
韓賢啟只是猶豫了三秒中,就果斷簽字了!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