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邪靈們早就認定了“龍國人不講武德”是常識,尼瑪連龍國的精靈都這么恬不知恥了是嗎!
異族邪靈們簡直是要癲狂了,再這么下去,他們的結局是注定要慘敗的。
不能!他們已經占據這片土地數百年,這里已經是他們的家園,堅決不能讓這些入侵者得逞!
夭夭如果知道異族邪靈的想法,她肯定會毫不客氣地來一句:泥煤的!真不要臉啊!搶了別人家的房子,住上個幾百年,就連這地兒都成你們的了是吧?
到底是誰不要臉!誰不講武德啊。
“打屎他們!”夭夭一聲怒喝,氣得小臉都紅了。
大家收到指示,出手更狠更快了。
戰場外圍,組成血肉包圍圈的百獸們,卻陷入了另一種狀態——等待的焦躁。
核心戰場的廝殺聲、能量爆炸聲、邪靈的尖嘯聲不斷傳來,刺激著它們的神經。濃烈的血腥味、污穢的惡臭、還有草木凈化時散發的清香……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血脈賁張又煩躁不安的氛圍。
它們不能沖進去。里面能量太狂暴,精靈和邪靈的戰斗方式也不是它們能輕易插手的,貿然闖入只會添亂。
它們只能守在外面,豎起耳朵,瞪大眼睛,繃緊肌肉,等待著可能從里面逃出來的“漏網之邪”。
這種只能旁觀、等待獵物自已撞上來的感覺,對于天性中充滿了捕獵沖動的野獸來說,簡直是煎熬!
因為太過無聊,各種“吼”“嘶”“嗷嗚”“吱吱”“哞”等聲音此起彼伏,眾多飛禽走獸用自已的方式在彼此無障礙地開始了閑聊。
“好無聊啊……”一頭趴伏在環形壁壘最前沿、體型如同一座小山包、覆蓋著厚重青灰色巖石甲片的鐵甲山犀打了個響鼻,沉悶的聲音如同滾雷,在相對安靜的包圍圈內層響起。
它巨大的頭顱轉向旁邊一頭同樣趴著、渾身肌肉虬結、長著四只粗壯手臂、獠牙外露的山岳巨猿:“老猿,你說里面那些花里胡哨的小家伙,還有那些黑乎乎的臭東西,要打到什么時候?俺老犀的蹄子都癢了!”
山岳巨猿用一只粗壯的手臂撓了撓長滿硬毛的胸口,發出“沙沙”的聲響,另一只手則百無聊賴地摳著地上的巖石塊,甕聲甕氣地回答:“誰知道呢!俺也急!不過青云宗的小崽子們吹了‘萬靈號角’,說這些七彩光團的小家伙是咱們自已人,那些黑臭的是該殺的強盜!讓咱們守好門,別讓強盜跑了就行!”
“就是就是!守門太沒勁了!”一只蹲在鐵甲山犀厚重背甲上的赤焰靈狐甩動著蓬松的、如同火焰般的尾巴,憤怒地揮舞著小爪子,小巧的嘴巴快速開合,聲音尖細帶著不滿,“俺的爪子都磨利了!好想沖進去撓花那些黑臭玩意的臉!它們污染了俺最喜歡的紅漿果灌木叢!果子都變苦變臭了!吱吱!”
“稍安勿躁,紅狐貍。”一條盤踞在附近一塊巨大巖石上、通體覆蓋著幽暗鱗片、頭頂有一根小小晶瑩犄角的幽影魔狼首領,吐了吐猩紅的信子,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安撫,“青云宗的小修士說了,里面的戰斗不是我們能硬闖的。那些七彩顏色的……精靈?它們的力量很奇特,和黑臭邪靈打得難解難分。我們貿然進去,被誤傷或者被邪靈污染就麻煩了。守好這里,一個都別放跑,就是大功一件!”
它幽綠的眼眸警惕地掃視著前方能量涌動的戰場邊緣。
“魔狼老大說得對!”旁邊一頭體型矯健、皮毛如同流動白銀、獠牙閃爍著寒光的劍齒云豹附和道,它優雅地舔了舔爪子,歪了歪頭,銀色的瞳孔閃過一絲困惑,“不過……這些綠色的‘精靈’……俺總覺得,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
“俺還是一只幼崽的時候,在俺們云豹一族最古老的那片云霧繚繞的祖地懸崖上……見過類似的氣息?很舒服……像清晨帶著露水的風……”
劍齒云豹的話,仿佛在平靜的水面投下了一顆石子。
“舒服的風?”鐵甲山犀巨大的鼻孔噴出兩股白氣,它努力回憶著,“你這么一說……俺老犀好像也有點印象?俺記得俺們鐵甲犀牛最喜歡在泥潭里打滾。但俺們祖地最大的那個泥潭,幾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