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再忍忍。”蕭勵贏從隨身空間里取出特制的破陣符,“這玄鐵籠子是用您的精血淬煉過的,必須用同源靈力才能破解。”
精靈王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渾濁的眼睛里慢慢滲出淚水。她想起數百年前那個夜晚,櫻花國的邪惡精靈突襲精靈王國,她為了掩護族人撤退,被生生斬斷翅膀擒獲;想起他們用咒術抽取她的靈力,將她的羽毛制成法器;想起每次月圓之夜,琵琶骨上的金屬環就會收縮,讓她痛不欲生……
“我以為……再也等不到這一天了……”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她自已能聽見,還帶著釋然的輕笑,卻牽動了嘴角的傷口,又咳出一口血來。
陸世楠回頭時,看見她正望著西方,那里的墻壁冰冷而堅硬,卻擋不住她眼中的光。
那是對故鄉的眷戀,是對自由的渴望,是支撐她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里,熬過無數酷刑的唯一信念。
破陣符在月光石的映照下發出淡金色的光芒,玄鐵欄桿上的符文正在一點點消散。
兩人知道,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能打開這囚籠。
他們看到精靈王眼中重新燃起的微光時,突然覺得那不僅是一位王者的希望,更是一個民族永不屈服的尊嚴。
很快,破陣符的金光在玄鐵欄桿上流淌,那些淬毒的荊棘藤發出痛苦的嘶鳴,紫黑色的汁液順著符文斷裂處滴落,在金屬地板上腐蝕出細密的坑洼。
陸世楠指尖凝聚著精純的靈力,小心翼翼地順著欄桿縫隙探入,當指尖觸碰到精靈王琵琶骨上的金屬環時,那環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
“當心!”蕭勵贏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只見金屬環上浮現出繁復的咒文,正順著靈力絲線反噬而來,陸世楠迅速撤回手,袖口已被灼燒出焦黑的破洞,“老三,小心點,這是櫻花國的‘鎖靈咒’,用受害者的精血繪制,強行破解會傷及陛下本源。”
精靈王蜷縮在籠中,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枚金屬環,突然張開嘴,用僅剩的幾顆牙齒咬破了舌尖。殷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下,她顫抖著抬起手,將血珠彈向欄桿——那些原本瘋狂扭動的荊棘藤,在接觸到她血液的瞬間竟溫順地蜷縮起來,露出了欄桿上隱藏的機關鎖孔。
“用這個。”她嘶啞地開口,聲音里帶著血沫,“我的血能暫時壓制咒術……快。”
蕭勵贏立刻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根銀制發簪,這是青云宗特制的破鎖器,簪頭雕刻著微型的太極圖案。
他屏住呼吸將發簪插入鎖孔,指尖傳來齒輪咬合的細微聲響,當第七個齒輪被成功撥動時,玄鐵欄桿發出“咔噠”一聲輕響,終于向兩側滑開。
陸世楠連忙伸出手指去扶精靈王,卻發現她的四肢鐐銬與鳥籠底部的鎖鏈相連,鎖鏈上布滿了感應符文。
“二師兄,這個不能硬扯。”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符紙,用靈力催動后貼在鎖鏈上,符紙瞬間燃燒起來,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帶包裹住鐐銬,“這是‘解厄符’,能暫時屏蔽陛下腳上那些符文鎖鏈的感應,但只能維持一刻鐘。”
精靈王被攙扶著走出鳥籠時,身形踉蹌得像片隨時會飄落的葉子。蕭勵贏拿出事先就準備好的精靈族服飾,裹在她身上。服飾上還殘留著陽光的溫度和月光的精華,讓她凍得青紫的皮膚泛起一絲暖意。
“陛下,我們需要您一滴血。”蕭勵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盒,里面靜靜躺著一張分身符,繼續傳音給她,“制作傀儡必須用你的血,才能變化出你的分身。”
精靈王毫不猶豫地抬手按在玉盒上,指尖滲出一滴殷紅的血珠。血珠落在符紙上的瞬間,符紙突然騰起綠色的火焰,火焰中漸漸凝聚出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虛影——同樣枯槁的身形,同樣糾結的白發,甚至連嘴角的血漬都分毫不差。
“這傀儡能模仿您的靈力波動,維持十二個時辰。”陸世楠將傀儡輕輕放入鳥籠,又用靈力操控著它擺出蜷縮的姿勢,“等我們離開后,它會自動觸發籠中的預警機制,讓敵人以為您還在里面。”
蕭勵贏則在快速檢查密室的儀器,他將培養皿里所有屬于精靈王的發絲和血液等,全部收進隨身空間,又用匕首劃開一個血漿袋,將其中的櫻花人血液滴入營養劑中——這是青云宗的“匿蹤血咒”,能讓接下來十二個時辰內的靈力波動都模擬成櫻花國修行者的氣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