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越冥焰他們看見這份聲明的時候,都是淡淡一笑,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龍國a01號基地的深夜,夭夭躺在鋪滿靈草的小床上,粉嘟嘟的臉蛋埋在毛絨枕頭里,呼吸均勻。白天畫了一下午聚靈符,又看了櫻花國“骨灰雨”的監控,小家伙早就累得睜不開眼,此刻睫毛上還沾著細小的靈草絨毛,像停了兩只白蝴蝶。
不知過了多久,夭夭感覺自已飄了起來。腳下不再是柔軟的床榻,而是一望無際的深藍色大洋——月光灑在海面上,碎成千萬片銀鱗,遠處的海浪聲像低沉的號角,帶著一股熟悉的、厚重的氣息。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已穿著白天那件粉色公主裙,腳下踩著一層淡淡的綠光,不會沉進海里。
“有人嗎?”夭夭脆生生地喊了一聲,聲音在大洋上回蕩。
就在這時,遠處的海面上突然亮起一道道光柱。一艘艘黑色的戰艦虛影從海底緩緩升起,船身上的“致遠”“經遠”“超勇”等字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桅桿上的龍旗雖然殘破,卻依舊筆直地指向天空。
甲板上,穿著藏青色軍裝的士兵們列隊站立,他們的身影有些透明,卻透著一股凜然的英氣,仿佛從未離開過戰場。
一個身材高大的將領從“致遠”號的甲板上走下來,腳不沾海水,一步步走到夭夭面前。他留著短須,眼神堅毅,肩上的肩章雖然褪色,卻能看出當年的榮光——正是“致遠”號管帶鄧師昌。
“小友,別來無恙。”鄧師昌對著夭夭拱手行禮,聲音里帶著跨越百年的厚重,“我們是北洋水師的英靈,今日特來致謝。”
夭夭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歪著頭:“致謝?我沒見過你們呀。”
“你雖未見過我們,可你和你的朋友們,卻替我們報了數百年之仇。”鄧師昌神情歡喜地指著遠處的櫻花國方向,雖然看不見具體景象,夭夭卻能感受到他語氣里的激動,“當年甲午海戰,我們的戰艦被櫻花國的炮彈擊沉,弟兄們葬身海底,連尸骨都沒能回家。這些年,我們在海底看著櫻花國囂張跋扈,看著他們掠奪龍國的文物、欺負龍國的子民,心里的恨就像海底的暗流,從未平息。”
這時,“經遠”號管帶林永昇也走了過來。他比鄧師昌溫和些,手里拿著一張泛黃的海圖,輕聲對夭夭說:“小友,你讓櫻花國櫻花開、讓他們嘗盡骨灰雨的苦,這不僅是替龍國報了仇,更是替我們北洋水師的弟兄們出了一口惡氣。我們深埋在心中多年的怨憤,如今終于釋放了!”
“你不知道,那天看到櫻花國的人在櫻花雨里死去,聽到他們那些哭喊聲,我們這些沉在海底的英靈,都忍不住笑了,又哭了——數百年了,我們終于等到這一天。”</p>